兰斯艰难地侧过头,脸上呈出缺氧的通红,那名狱警是个犹太人。

兰斯胸膛不住起伏,晕了过去。

最后,郑融收起了枪,说:“不能杀。”

李应“哦”了一声,松开手,兰斯重重摔在地上。

李应:“怎么办?”

郑融:“凉拌。”

李应:“……”

郑融把兰斯吃力地拖到牢房边缘,抱膝靠墙坐着,许久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应隔着牢房说:“别哭,郑融,过来。”

郑融没有理会李应,李应又说:“郑融,男人不能哭,要冷冷的,这样,看着他们,看着坏人。”

李应:“不要这样看我,看他。”

郑融:“……”

兰斯一直在装昏,此时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用英语问:“你哭什么?”

郑融以生涩的英文答道:“爸爸、妈妈都不见了,哥哥也被抓走了。”

兰斯:“你的腔调……有点奇怪。”

李应:“郑融,你和他说什么!别和他说话!”

郑融不吭声了,拿枪抵着兰斯的头。

兰斯说:“你和黑人学的英语?”

郑融点了点头。

兰斯说:“把枪还给我,乖,听话。”

兰斯小心地以拇指从扳机处穿过去,顺手把枪从郑融手里抽了出来。

“你没有拉保险栓。”兰斯哭笑不得。

郑融:“我忘记了。”

兰斯:“……”

李应:“说什么?”

郑融用中文道:“他说我没有拉保险栓,我故意不拉的。”

李应:“什么拉不拉?”

郑融:“怕发抖,走火。”

李应没听懂。

兰斯听得懂中文,但不会说。

他猛地起身,推开郑融,把枪收好,头也不回地跑了。

李应“嘘”了声,教郑融:“冷冷地看着他们,冷冷地。”

郑融点了点头,示意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