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点点头:“若寡人未理解错,此辱定非寻常侮辱之意。”
观南嘴角浮出一抹清浅笑意:“陛下悟性极高,在佛看来,世间一切不如意皆为辱,生老病死爱恨别离都包含此内,娑婆世界阴晴圆缺是为常态,正因如此,众生唯有忍受一切苦痛才能修道成佛。”
“能忍常人不能忍之痛,当为人上之人,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呐!”
承德帝由衷感慨一句,而这话却唤起观南的思绪。
他恰好认识这么一个姑娘,能吃常人不能吃之苦,能受常人不能受之罪。
正出神,承德帝忽而笑吟吟道:“观南,北越国君主想邀你去他们那儿布道讲经,寡人还未应下,今日特来征求你的意见,你待如何呐?”
“这……”
观南心头一紧,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北越国长路漫漫舟车劳顿,不是在那遥远国度孤身一人思乡情切。
他想到的竟是这一去山高水远,秦漪独留在此无人照应,她脸上的伤还未好透,如今天也越发寒冷,她走投无路没有去处,这样一个弱女子该如何是好。
见他迟疑不决,承德帝觉出异样,笑问:“观南,你可是有何顾虑?”
天子的声音沉而有力,观南慌乱中失手打翻桌上的茶盏,“啪”的一声,门外侍卫立即推门而入。
“陛下,出了何事?”
承德帝皱眉抬手:“无事,退下。”
饶是往日再淡定,此时的观南也有些慌神,他立即弯腰去捡碎片却被承德帝止住。
“无碍的,待会儿再让他们来清理,你与寡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