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天才回来吧,路途遥远,辛苦了,那我不打扰了。”祝玉寒收起单反,同罗生握手便匆匆告辞。
回到警局,祝玉寒马上打开电脑调出罗生的档案。
罗生,八零年生人,父亲是房产富商,于两年前逝世,母亲也是豪门世家,但七年前因精神疾病被送至当地一家精神病院进行疗养。
祝玉寒嚼着没什么味道的面包,翻看着罗生的详细资料。
又将单反打开,将“西斯廷圣母”导入电脑中,连接投影仪,数倍放大。
从网上找出原画细细比对。
之所以会对画作产生怀疑,是因为自己在靠近画作时明显嗅到了难闻的调色油味道,这是油画必须用料,长时间存放的画作会涂上调色油用来保持画作原色,谨防颜料变色脱落。
详细对比下,就发现在临摹作上,旁边巴巴拉圣女的黄绿色裙带上,一点极不易察觉的微妙差别。
衣褶处仿佛是被人刻意用扇形笔覆盖过一遍,明显与原先光滑细腻的笔触大为不同。
祝玉寒吞掉面包,噎得他直拍胸口。
出门钻进警车,直奔金尚义家。
敲敲门,一个鹤骨仙风的老头开了门,见是警察,稍显诧异,但还是马上将他迎了进来。
祝玉寒也不同他过多寒暄,直接掏出单反将《西斯廷圣母》中那处疑点重重的痕迹拿给金老看。
金老戴上老花镜,只一眼就确定这不是自己原作笔触
“应该是被人修改过,而且单从笔触来看还是个外行。”
金老看起来略带愠意,似乎是为自己心血之作被人随意篡改甚为不满。
“听闻您与圣维他尔的校长罗生先生是挚交?”
金老摆摆手:“什么挚交,只见过堪堪几面罢了,去年刚好是圣维他尔建校二百六十年纪念,我受邀参加校典,便将其中一幅画作赠予圣维他尔以表敬意。”
“您是说这作品是去年赠的?”祝玉寒眯起眼睛。
金老点点头:“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不糊涂,是去年三月份的时候送的。”
“那么金老先生,小侄有一事向您请教。”祝玉寒坐直身子。
“你说。”
“怎样才能将近期油画作品中画面的细节在不损坏原作的同时取下其中一块。”
金老透过厚厚的老花镜片打量着祝玉寒,尔后起身走进卧室,从里面拿出一把打磨的非常光滑的刮刀递过来:
“如果是近期作品,涂点松节油,用这个就能刮下来,但是不破坏原作是不可能的。”
祝玉寒接过刮刀,不停道谢。
“警察先生,恕我直言,圣维他尔的校长罗生不会摊上什么事了吧。”金老坐在沙发上,花白的大胡子抖了抖。
“抱歉,这件事我不能外传。”祝玉寒收好刮刀,起身同金老鞠躬告辞。
就在祝玉寒临出门前一刻,他忽然听见金老说了这样一句:
“一般调色油调和颜料涂到画面上至少一星期才能干透。”
祝玉寒笑笑:“多谢金老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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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学钢琴声称要成为出色刑侦警察的男孩怎么也没想到,警察竟然真的找自己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