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霍昱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光影里看不清表情。

“没有。”夏晚摇头,见床头摆着一套衣物,展开来和他身量相仿,可又不像是簇新的。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霍昱背着光向这边走过来:“那是我十几岁时候的衣服。”

夏晚:……

您这是侮辱谁呢?再怎么说他也有179呢。

似乎看出他的不忿,霍昱勾了勾嘴角,说:“帮你揉揉。”

夏晚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握着一个深棕色的瓶子,大概是药酒之类的东西。

“原来你会啊。”他听话地转过身去,把额头抵在沙发背上,露出一截细白的颈子,乖巧地背对霍昱跪坐好。

这样的姿势便显得他的屁股尤其翘,霍昱顿了片刻,本想让他换个姿势,但想了想又没出声。

他倒了些药油在掌心里搓热揉匀了,才将一条腿半跪上去,覆住了夏晚受伤的位置。

这样的姿势过于亲密,像是从背后将夏晚拥住了一样,一时间除了最初吃疼时夏晚发出的两声哼唧外,室内一片安静。

“疼就叫出来。”霍昱道,但手上的力气却一点都没减轻。

夏晚闻言往后转了转头,果然雪白的牙齿正死死咬在红润的嘴唇上,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承受不住一般。

霍昱的目光在他脸上定了片刻,随即不动声色地偏开了:“揉开就好了。”

他的手掌又稳又烫,不多时夏晚便觉得伤口处酥麻麻得痒,疼意却减轻了不少。

“好了。”霍昱将手收回去,站直了身体,“换了衣服过来吃饭。”

“哦。”夏晚跪了一会子,双腿有些麻,他慢腾腾地转过身来,抬手就要解睡衣衣扣。

“去浴室换!”相对于之前的温和,霍昱的语气蓦地冷了起来,夏晚吓得手一颤,刚刚对方给自己上药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

不至于吧?夏晚想,但还是乖乖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不过面对镜子时,他的眉眼又舒展开了,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或许是霍昱对自己没什么意思的表现。

这样的话更好,因为合作起来反而会更安全。

从浴室出来时,霍昱已坐在餐桌前,正专注地看着平板。

餐桌上摆着油条豆浆,还有一碟炉包和两碟小菜,是最普通不过的家常早餐。

“怕影响你休息,”霍昱将平板放下道,“没让阿姨过来做饭。”

“哦,”夏晚语气里有点遗憾的味道,可眼睛却冒着精光,他随手扯了一根油条,吃进嘴里第一口就情不自禁地称赞出声:“好好吃。”

表情几乎和昨晚喝猪肚鸡汤时一般无二。

霍昱:……

如果说昨天的猪肚鸡费时费力费事儿,夏晚吃的少还算正常,可这油条豆浆……

霍昱慢慢地咬了一口油条,确定并没有什么特别后,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对了,”夏晚鼓着腮含糊不清地把话题往正事儿上引,“谢谢你。”

“谢我什么?”霍昱淡声问,眼皮都没抬一下。

“谢谢你昨天在酒店帮了我,还收留我,管我吃饭,又……”,电话再次震了起来,屏幕上依然是霍霖的名字,霍昱看着那个名字,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忍不住轻轻点在了餐桌上。

从昨天到今天,他可以确定,霍霖还是很喜欢夏晚。

如果说昨天向霍霖心口扎的那把刀十分精准的话,不如在精准的基础上,再扎得更深一些?

看夏晚再次抬手将电话挂断,他问:“那你打算怎么谢?”

“在一些事情上我应该可以帮到你。”夏晚胸有成竹地说。

“你能帮我什么?”霍昱似乎觉得好笑。

论身世,地位,甚至人生阅历,夏晚确实没有一处可以对他起到助力作用。

可夏晚并不这样想。

他能帮他的可多了呢,他想。

可这件事难就难在他没办法直言自己穿书的真相。

不过这也难不倒夏晚,他针对书里霍培学强迫霍昱联姻的剧情,道:“将来你家里让你相亲,如果遇到不喜欢的,我可以免费出场,帮你挡掉烂桃花。”

“如果我家里不安排我相亲呢?”霍昱意味不明地问。

“一定会的。”夏晚信誓旦旦,继续胡诌,“我听霍霖提到过。”

确实,他的婚姻,霍培学绝不会放任不管,而他也确实需要一个门面来一劳永逸。

而夏晚,很合适。

“哦?既然这样,”霍昱抬了抬眼皮,“那不如吃完饭我们再顺便去领个证?这样有多少烂桃花就挡多少烂桃花,名正言顺。”

我靠哦!狼人就是狼人。

夏晚一口包子咬下去,舌尖见了血,疼得眼圈都红了起来。

他是想和霍昱捆绑在一起,偶尔说不定还能借着他的势扮个狐假虎威什么的。

但跟反派领证结婚什么的……

他想要的可不是这种捆绑啊。

作者有话要说:夏惊慌失措晚:衰,忘记反派不按常理出牌这件事儿了,s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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