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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蹭了蹭口边血迹,苦笑了一声,满脸深深的、难以掩饰的疲惫。

……

唐深一时间既松了口气,又心疼无比,捞过那人的背脊,紧紧抱住他一下下抚慰。

……怎么能不累,怎么能不疲倦?

独孤寂从来就不想伤人,却总是一再被人咄咄相逼、被曲意误解。多少说不出口的冤屈,被万人所指的绝望,谁又知道?

其实很久以前,他也反抗过。

也痛哭过,也费尽口舌解释过,却根本没有人听、没有人信。

所以后来他再不哭了,再也不试着自证清白。随外人怎么说、怎么想、怎么罚,嘴角只剩冷笑,眼中亦只剩一片清明死寂。

……

那人没有反抗,更没有推开他。只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身子沉沉压下来。

唐深抱得更紧,越发觉得自己肩上责任重大。

我真的……再不要让他受这种委屈了!

即便没有武功,医术折翼,也要用所有的一切拼命保护他!妈的气死老子了!

这么想着,冰冷的夜风吹过,头脑的脉络也跟着清晰了起来。执起独孤寂被银丝勒得满是伤痕的手——此地不宜久留,又何必踟蹰?

“……独孤前辈,你看天也晚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家吧?”

钱厚禄之死,此刻大概已被人给钱一升报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