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此时牙痛已经呈减轻趋势,于是一听见「青草」二字,不由得立刻笑开了脸,奉上甜甜的「谢谢」二字,香雪抿嘴一笑,转身出去了。

江瀚在这里忍不住爱意,再加上这些天他见百味闷闷不乐,也不太勉强他行床笫之乐,偶尔要求两次,小羊也推说不适不肯屈从,因此竟是禁了一段时间的欲,如今哪里还能忍得住,出门吩咐了人不经传唤不许进来,然后他重新进屋关门,到底将小羊搂在怀里,两人翻云覆雨了一番。

百味的牙痛第二天果然消了,自觉精神百倍,将香雪的一篮子青草都给吃的精光,还喊着不够,香雪怕撑着他,也不敢给他多吃,好容易又哄他吃了两块点心,自己在一旁看着百味的身形暗自思量道:唉,看起来果然不是有喜了,只瞧他这个吃相儿,哪是有喜的人应该有的样子啊,只是……只是我怎么觉着他的小肚子的确突出来一块呢,难道真的是我疑心所致?

「香雪姐姐,你老看着我的肚子干什么,我都告诉过你里面没有小宝宝了,你还不信怎的?」百味手里抓着两棒玉米,啃得满嘴都是玉米粒,没有青草,玉米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食物。

香雪看着他那张沾满了玉米粒的脸,心中终于彻底绝望,听百味问的天真,她只好一笑道:「不是了,我当然相信百味,只不过你总要让我的眼睛看一个地方吧,你吃的这样香,我生怕我也被勾起了馋虫,所以只好看你的肚子了。」

「这又何必呢,你要馋的话,就过来和我一起吃啊。其实玉米和青草真的都很好吃。」

香雪面对他的推荐则吓得连连摇手:开玩笑,谁能和百味的口味一致啊,他要吃玉米,都不要煮过的,直接剥了玉米皮就生啃,也亏得那口牙厉害,就不知道这样厉害的牙口怎么还会痛。

香雪微笑着摇头,一边走了出去,暗道是了,百味那么狂吃海喝,不出小肚子才奇怪呢,自己竟然疑心到他有喜了,也真是联想力丰富了。刚走到前面,就见乔果领着一个大夫过来,对她道:「百味的牙痛好了吗?爷请了大夫,不行就让他看看呗。」

「完全好了,现在已经吃了几篮子食物和玉米了,我看大夫就可以请回了,否则他知道爷把他牙痛的事情到处宣扬,肯定又要发火。」

乔果想想也对,于是分文不差的付了大夫诊金,把人恭恭敬敬的送走了。一边自语道:「唉,什么时候方大夫能回来就好了,也不用请这些庸医,为了江府的面子,不看病也要付钱。」

香雪知道他说的这个方大夫是江府里一个十分年轻的大夫,因为为人狂傲,喜用各种偏方,所以被同道排挤,幸亏急难时候是江瀚收留了他,从此后就留在江府效力,听下人们说,凡是经过他手的病,没有不好的,现在这方大夫因为去北边采药了,所以已经几个月没有回来江府,就连江瀚有时候都十分的担心。

又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香雪却是瞅着百味越来越不对劲了,这小家伙的肚皮一天比一天圆,她暗自琢磨着,心道就算是能吃,也不至于把肚皮吃成这个样子啊。

不但是她这样想,就连江瀚都开始怀疑,但看看百味羊依然是吃什么都津津有味,干什么都精神奕奕,大异于所知的怀孕之人,因此他又不敢轻易请人来诊脉。须知寻常大夫,你若请来给一个男人诊喜脉,只怕人家一拂袖子就走了,因为这是对人家职业的侮辱,男人可能生孩子吗?但如果不告诉人家说是诊喜脉,只怕大夫诊出喜脉了,要么吓昏,要么也不敢当成喜脉,八成还会当成别的病混治,那不就害了百味了吗?

因着这几层原因,所以江瀚格外想念起方浩来。眼看小羊的肚子一天天起来,偏偏他还不承认自己怀孕,成天精力旺盛的乱闯乱跳,江瀚感觉自己的心脏所接受的考验越来越高难度了,这一天正要不顾一切的勒令百味扮上女装,请大夫来诊脉,就听下人来报说:「回爷的话,方大夫回来了。」

江瀚大喜,连忙让立刻给请进来,彼此见过,江瀚便简单将自己和百味相识的过程以及现在的担忧说了,那方浩听得目瞪口呆,待到回过神来,早被江瀚拉着往百味的房里去了,他又抓紧时间先问了几句不明白之处,江瀚答了,这一问一答的时候,便已经到了百味房里。

百味刚刚吃完些青草,正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舒服的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因为江瀚生怕他挨冻,所以房里烧了几个暖炉,弄得房间里温暖如春,百味羊热了,便把自己那件纱衣撩了起来风凉着,本来也没想到江瀚会带着外人闯进来,因此看二人进来,不由连忙慌乱的将衣服放下,一边疑惑道:「瀚哥哥,你带了什么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