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原放在他胸前的手一点点弯曲起来,整个身子略略绷紧,面上的神色更显黯淡。
明明一日的时间,那花儿已然不复清晨的娇艳,她却喜欢得紧。
直至有一日,他在递点心的时候,又递过来一枝嫩黄的迎春花。嫩黄的花枝招摇着,上面的花瓣孱弱又倔强,盛开于春寒料峭的时节,却又开出动人的花儿来。
他笑起来时与大公子不同,显得格外干净澄澈。时锦受了他的礼,便蹲在窗户下听他在那儿说些闲话。
她知道,每每这时,他便愈是危险。
她却从未搭话,两个世界的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齐墨璟仿佛被那泪珠灼烫了一瞬,抽手离开。
她的头不由得垂得更低,心中却隐隐带了些期待。不知二爷……
时锦瞧不懂他,只能将所有心思都花在讨好他上。
那些话似是对自己而说,又好似只是随意感慨。
二爷如惯常般坐在踏脚摇椅上,一双手锢着她的腰肢,目色冷淡得瞧向齐天逸,“今儿个怎么得空来清风院?”
那般长的时日,仿似时间也跟着凝固起来,她望着他的目光愈发孺慕,自欺欺人得想:他身边向来没有其他女人,或许,在二爷惯来冷清的心中,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傍晚,二爷准时回来,他几乎日日都这个点回来,甫一进屋,便瞧见她头上簪着的迎春花。
她吓得赶忙点头,眼中的泪却是不受控般大颗大颗往下落,瞧着楚楚可怜极了。
那是她第一次瞧见二公子,的确端方如玉的好模样,与他的大哥大相径庭。
那只迎春花掉落在地面上,细黄的花瓣被捻上尘埃。
只是,阿弟……
他这话一出口,空气陡然一冷,便是连时锦后背都跟着凉了一瞬。
她紧紧环着他的脖颈,那一刻,他便是整个世界……
被他清冷冷的目光镬住,她眼中带了些茫然,想要上前,眼中却畏缩了一下,脚步渐停,停在他身前三步远处。
她也唇角含了笑,以最快的速度迎向他。
那几日,二爷都好似在气着,便是她百般讨好,他却依然冷肃着眉眼,甚少与她搭话。
他这个侄儿倒是温润如玉的性子,可惜魄力不足,只不知今儿个缘何如此,竟敢这般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