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儿时明明带着笑,他却觉得,好似什么无形的东西溜走了,那种想要抓却又抓不住的彷徨令他心绪略略烦躁起来。
齐墨璟的话儿,看似是个解释,又何尝不是将她当成梦中的替身?
心中一团乱麻,她还是佯装无事般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来,“能嫁给靖安侯府二爷,委实是我高攀了。”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由着凉舟赶车,侍墨先行带叶三娘去置办些日常所需之物。
时年摇了摇头,“再苦也没有寻不到阿姊那般心中焦躁。阿姊便是去哪,都该与我说上一声儿,也好过心中百般煎熬。”
“锦儿……”他将她抱得极紧,“你会是我唯一的妻……”
时年重重“嗯”了声儿,话音中带了些鼻音,“回家!”
车厢里又是一阵沉默。
她面上似哭似笑,心中却一扯一扯得带着丝丝缕缕的疼,“……无妨,都过去了……”
他说这话儿时显是也带了几分怒气,时年听得凉舟这般与阿姊说话儿,当即沉下脸来,“凉舟!”
时锦却听得心中生愧。
“梦里的我冷心冷情,梦里的你却是谨小慎微,处处为我着想,却又处处不得我心。我仿佛是喜欢你,却又并未将个女子放在心上。直至……颢京城出现变故,你被人所俘,又被人诬陷背叛了我。那时,我的心真真切切感受到痛。那种痛带着恨,也带着阴阳两隔的无能为力。我仿佛被困住了,走不出来,时锦,你可知,那种感受?”
齐墨璟心中慌了下。
时锦下意识得点了点头,车帘再次放下。
眼下二皇子不知所踪,颢京形势已定,她便捡着不紧要的与时年略略交了底,又将一路见闻说与时年听。
他将她揽于怀中,声音中有隐隐的愧疚,“时锦,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时年心中其实也有些怨气,可在听得时锦屡次遭险时,心中那一点子怨也跟着散了个干净。
时锦尚未及答他,外头的侍墨便敲了敲车壁,“爷,太子殿下遣人来接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