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插入发丝,他迫她仰着头迎他,虽不迅疾如雨,却也辗转绵长。
“锦儿,”他声音略显沉闷,偏偏于黑暗中透着些难得一见的委屈,“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齐墨璟一根根把玩着她的手指,由着她在身边靠着,眉眼低垂间瞧不出什么异样,“与我说说,你离开后的事儿罢。”
时锦侧了身,圈揽住他的颈,纵使暗夜沉沉,一双眼亦有光华流转,“我在。”
他只淡淡听着,面上辨不出喜怒,倒仿似一个尽职尽责的听客,在听着一段毫不相干的故事。
两人和衣而眠,二爷只虚虚搭着她的腰,动作规矩得紧。
齐墨璟见她这般颜色,不由得自胸腔挤出抹薄笑来,“那玉佩本就是我交付缇骑司都印信后,太子与我的补偿,锦儿愿意用在哪里便用在哪里,自有为夫护着你,旁人不敢置喙。”
待得听闻康仕诚身上的蛊虫变化时,他于沉默中望着她依然洒脱干净的笑脸,“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时锦不知二爷怎的这般低落,还道他心中忧惧伤口之事,便咬了下唇,斟酌着安慰他,“……我虽跟着神医学得一知半解,二爷也当对我有些信心才好。”
“倒不算苦,”时锦笑得明澈,“我倒是认识了个极好的姑娘将木枝,她一直很照顾我,若不是她,这日子会难熬许多。”
两人抱了足足一刻钟,时锦便也跟着僵了一刻钟。她的腰背挺得笔直,渐渐有些酸涩麻木,整个人都跟着一点点哆嗦起来,二爷才眉眼眷恋般松开她。
“让我瞧瞧你的伤,若是不好好儿医治,我心中委实不安。”她言罢,竟是要去解齐墨璟衣裳。
见着他这般行径,时锦心中的怜惜更甚,简直对他称得上有求必应。
齐墨璟本就为哄她怜惜,免得她气性儿大,不肯好好儿听自己说话。
他双眼微阖,纤长的羽睫比之女子还要蛊惑人心。时锦脑中杂乱得紧,想不明白她原是与他解释玉佩的事儿,却怎的辗转到这般情形上来。
齐墨璟见她这般言语讨怜,心中满涨的怜惜仿若有了发泄口,直恨不得将她揉入怀中拆吃入腹方可甘心。
他这话委实带了十分真诚,奈何时锦越是听他这般言语,心中愈是忧惧。
待得彼此分开些,他的面上终是带了些笑影,“锦儿,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