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直接把晴哥儿送去北疆,得公公和小叔子照应,倒好过在这京里受尽煎熬。
太子妃凌氏听得向氏所言,眉目不动,良久,才挥手示意身畔的丫鬟远离八角凉亭,这才抬了抬眼皮,“嫂嫂还是想得简单了些。若是晴哥儿出城,他才是真的没了活路。”
她的声音又压低了些,“现下父亲手书未至,一切尚有转圜。但若晴哥儿出城,那便是摆明了要与太子为敌,到时候,晴哥儿反倒危险了。”
向氏一时染上了焦虑,眉眼间俱是忧愁,“我又何尝不知,只晴哥儿……”
她的眼中渐渐蓄了泪。
都说为母则刚,这些年她孤身一人,亦带大了晴哥儿。可眼下局势纷乱,早已不是她一介弱质女流可置喙的了。
凌氏亦是心疼寡嫂和亲侄儿,不由得细声安慰她道,“嫂嫂莫急,太子府这边有我照应着,便是太子想动晴哥儿,我这个当姑姑的亦会为他出头。你回去后,只需关门闭户,其余一切莫管,这些风暴,想是很快便能过去……”
向氏听凌氏言语恳凿,心下便信了三分。
两人又闲话些家常,瞧着时候不早,向氏这才起身告辞而去。
待得向氏离开,早有太子身边的宫人张大元顶着一张弥勒佛般的笑脸来请凌氏。
“太子殿下想及太子妃爱吃生鲜,特特嘱了厨房备了些新鲜食材,想要邀太子妃一道儿用膳。”张大元不软不硬得说道。
凌氏低头扯了扯唇角,冷声道,“多谢殿下美意了。”
待到了城镇上,侍墨按着嘱托特意买了一大罐子烈酒来。
时锦将几味药材碾磨成粉加入那酒中,又拿宽沿铜盆盛了,这才将一双老若鸡皮的手探入盆中。
只见原本苍苍老矣的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匀称白净。
她将一双手又洗了洗,这才满面惊喜得瞧着自己的手掌。
齐墨璟斜立一侧,在瞧见她的手掌时,目光微闪,“效用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