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简单,我让药僮替你在此守着,待得她回来,知会一声儿便好。”
眼见着贺神医将一切安排妥当,时锦才随着他一道儿往外走。
两人共撑一把伞,贺神医身姿极高,护着她时宽大的衣袖虚虚遮着她,倒是没沾得多少雨水。
他的马车距此不远,此时正孤寂得停在雨幕中,周遭人烟俱寂。
配合着车外哗哗的雨声,两人便是细说些话儿,外遭的人也听不见。
时锦上得马车,坐在一侧整了整衣衫,听贺神医讲近日来发生的事儿。
她原还顾着整理衣上浸湿的褶皱,可听着听着,那动作便缓了下来。
“……我听他说端午那日,你应是也在河畔罢?”贺神医问。
“是。”时锦没多说,生怕二爷身份的事儿被人知晓。
然,贺神医显是心知肚明的,“……那日他受了伤,伤口里被人种下了蛊虫,需要南疆一种毒花压制蛊虫。只南疆距此路途遥远,待得我们的人回来,他怕是该死上一遭了。因是他便将希望放在了二皇子府,只探子们一遭遭儿过去,却丝毫未见解药踪影。他现在蛊虫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每一次发作,都得忍受蛊虫噬咬的痛楚……”
时锦的手紧紧捏着腿上的衣摆,直将那衣摆揪成一团,“神医直说,我该如何做?”
她竟是不知,这些日子未见二爷,他竟是瞒了这般多事。
贺神医对她干净利落的态度甚是满意,直道,“康仕诚,你可还有印象?”
时锦听得这个名字,突得想起那个被二爷踢断一根肋骨的纨绔少年。犹记得她那时差点逃不出来,却不想那人临时发了病,浑身抖成一团,口中仍在唤着二皇子,想要求得一丸药。
她心中倏忽福至心灵,“二爷身上的蛊虫,与他的一样?”
“正是,缇骑司的人对京里的人暗中探查,发现几个被种了蛊虫的人因着拿不到药,各个都犯了病。只这个康仕诚,眼下还好好的,手中应是有解药。”
贺神医说完这些话,又淡瞧时锦一眼,“先前在京里,二爷因着个小婢女将康家公子踢断肋骨的事儿可是有不少人知晓。据我所知,那张氏还遣了人在路上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