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璟原只是想吓吓她,没成想,她哭得这般惨烈,当下心中那点子暴虐霎时转成万般柔情。
她登时吓得不敢动弹,只见面戴银白面具的男子比出个嘘的手势,将她压在一截极粗的枝干上。
时锦第一次见着这般凶残的人,当下吓得紧紧闭上双眼。
待得她惊魂未定般向下望去,树下的红黑两道身影打作一团。
忽的,他耳尖一动,听得细微脚步声踏在草地上,似是往这畔寻来。
从时锦的角度瞧去,便是红衣男子于树下背对着自己,手中面具化作利刃,一下下刺入刺客身体里。
现下倒是不好去寻他们,时锦只得循着记忆慢慢往那处高丘而去,一边行走,一边时刻注意着时年踪影。
“也不是不行,”那声儿又带了些兴味,霎时将她手中的匕首夺过,这才压着她欺上来,“取悦我,便放你走。”
约摸刺了二三十下,男子才丢了手中的面具,撕下黑衣人身上一角衣衫,擦了擦自己满是血渍的双手。
然而,她在柳树下转了几圈,又唤了几声儿时年,隔着那重重叠叠的绿,委实瞧不见三人踪影。
然许是两人力道太大,那匕首几乎没入半截,她使了好大力气才将匕首抽出。
两人俱都失了利器,只两双拳头你来我往,然听得那令人牙酸的击打声儿,却是十分诡异可怖。
齐墨璟的胳膊受了伤,现下正自躲在那槐树上包扎伤口,恰恰听得时锦站在树下的轻唤声儿。
“别哭。”他捻了捻她面上泪痕,声音跟着轻柔了些。
时锦的眼瞪得滚圆,直直望着他,却又乖巧得不敢发出一丝声儿来。
因着那群护卫人高马大,手中又有长矛护盾,周遭的人俱都被驱至一畔,摩肩接踵之下,时锦眨眼便不见了时年。
下一瞬,她只觉自己身下的树枝轻轻晃动了下,红衣男子又攀了上来。
那刺客动作更是迅捷无比,一个翻滚直直躲过那长绳,手中的匕首飞出,准确得刺向树上时锦所在的位置。
话儿未完,唇舌便欺了上来。
那人却极轻佻,仍自带着血腥味儿的手挑起她下巴,话儿中自带几分恶劣,“不妨碍,爷最欢喜如你这般小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