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射没有再问,“将我朝律例拿来。”
陶墨转身去拿。自从他的字写得有些像样之后,顾射便开始为他讲解我朝律例。他讲解得极为生动,不时拿出各种案例做附注,简单易懂又津津有味。不仅如此,顾射有时还会说些讼师的诡辩技巧,指出其中疏漏,让他加以小心。
陶墨知道他是怕日后他遇到讼师以此诡辩,被误导,因此听得十分用心。
顾射拿了律例并不翻开,而是问道:“对于樵夫一案,你有何看法?”
陶墨愣了愣道:“樵夫是代人顶包,虽说无杀人之罪,却妨碍办案公正,也当一同治罪。”
顾射道:“你如何证明他是代人顶包?”
陶墨道:“这,或许等卢公子病愈之后,我们再与他一同商议?”观音庙一别,卢镇学便在家抱病,只在翌日差下人送了份信函道歉。
顾射道:“只怕他的病暂时好不了。”
陶墨惊道:“这般严重?”他这几日忙着在顾府与县衙之间穿梭,不曾抽空去卢府探望,如今想来,也有几分歉意,便道,“不如我明日去探望探望。”
顾射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扬,“也好。明日未时,我来县衙接你。”
陶墨心头甜丝丝,随即又暗暗提醒自己不可陷得太深。
顾射默不吭声地看着陶墨脸上的神情变幻,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顾射想来守时,说未时便是未时。
陶墨未时不到便拿着郝果子准备的礼物在门口等,看到马车来,正要上车,就听郝果子从后面钻出来道:“少爷,我与你一同去吧。好歹有个人提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