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旖雨家的院子,他就闻到一股冲鼻的药味。
郝果子撇嘴道:“逢场作戏。”
陶墨讶异,“逢场作戏是这么用的?”
郝果子道:“别人用这个词或许还分什么环境,但旖雨么……啧啧。”
前面带路的蓬香听了,只是一言不发,直将两人带进屋中,朝床的方向一指道:“是否是逢场作戏,你何必亲自看看?”
陶墨慢慢走近,看清旖雨此时模样才大吃一惊,结巴道:“你,你怎得成了这般模样?”
旖雨原本就瘦,此时双颊更是瘦得凹了进去,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好像木柴似的,任谁看了都觉得只要轻轻一掰就能掰断。
蓬香语带哭音,“自从上次陶大人离开,公子就没怎么吃东西过,找大夫来看,大夫说是郁结攻心,是心病,但连开了几副药方也不见好。大夫说,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就要准备后事了。”
“真的假的?”郝果子嘀咕道,但见旖雨如此模样,心里也信了几分。
旖雨原本白皙的面容泛着一层黑黄,就好像死气笼罩,极是虚弱。
陶墨叹气道:“你为何看不开?”
旖雨苦笑道:“如何看得开?我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还不如不出来。若我还没有出来,心里……心里总还是有着想念的。”
他的目光灼灼,却与顾射坦然的瞩目不同,而是一种深意的凝望。陶墨垂眸,不敢直视。
旖雨道:“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
陶墨道:“记得。那是我头一回去群香楼,你穿着翠绿色的纱衣,里头衬着白色的锦缎,头上插着一根碧玉簪子,上面镶着一颗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