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士兵们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毫无办法,他们能做的只有站在城墙上,用着手中的长枪对着那蛊雕,想要震慑住它,然这些在那只蛊雕眼中甚至比不上小儿玩闹,它口中声音乖戾,听起来好像是在嘲笑似的。
它在地下那个阴森森的地方饿了这么多年,今日终于能够开荤了,想到人肉鲜美的味道,这头蛊雕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这声音听得守城的士兵们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长枪都有些拿不稳了。
华卿撑着伞已经到了城门口,上面的士兵看到她,大声叫喊着让她赶紧回去,华卿抬起头对他们笑了笑,士兵们只觉得这个老妇人是有点疯了,这个时候还要到城外送死,好在城门上了锁,这位老妇人出不去大概就会回去了吧。
然而紧接着他们就看到,华卿抬起手在巨大的石锁上轻轻一划,那沉重的石锁随即裂成了两半,当当两声掉落在地上,溅起些许的水花,说来也奇怪,即使华卿手中撑了伞,这样风雨交加的天气她身上也不该滴水未沾,可事实就是这样,她一身白衣胜雪,在风中飘摇,像是一支盛开在暗色中的雪白优昙。
这些守城的士兵们渐渐意识到,城门口的这位老妇人说不定是个高人,能够解了这一回他们洛川城的危难。
华卿正要踏出城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转过身去,就见不远处,温厌归提着剑从长街尽头走来,他同样一身白衣。
他看到华卿还有些微微的惊讶,又看了一眼华卿的身后,没有看到红雪,关切地问了一句:“那个小姑娘呢?”
华卿答道:“在伍章书坊里,我没让她跟来。”
温厌归点了点头,看了眼城门外面已经要到眼前的蛊雕,问华卿:“一起?”
华卿嗯了一声,随后丢开手中的青竹伞,她手中银光一闪,便有长剑握于手中,然后飞身而上,那雨水在她脚下恍若化作了朵朵水莲,她踏着着莲花而起,立于城墙之外的半空中,城外的蛊雕看到她的身影,也并不惧怕,长啼一声后,抬起脚向着高高的城墙踩去,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抱头,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
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白光闪过,华卿手中长剑如同一道流星向着蛊雕的大腿刺去,蛊雕本并不在意,一般修士的伎俩根本伤不到它,然而下一刻,它的腿上突然发出剧烈的疼痛,低头看了一眼,鲜红的血从那伤口中汩汩流出,它向后踉跄了一步差点倒下。
蛊雕痛苦哀嚎一声,死死瞪着眼前的华卿,恨不得要将她撕碎了送进腹中,它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鬼地方出来,原以为那个讨厌的女人已经不在了,现在竟然又来了一个更加讨厌的人来拦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