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化身了孟怀止,来到她的身边。
至于有什么样的后果,他那时已完全来不及考虑了。
花载夕看着孟怀止,摇了摇头,“真该让那些说你无欲无求、六根清净、一尘不染的人,看看你这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孟怀止又不说话了,花载夕扯了下的他的袖子,又问道:“她知道燕音是她的孩子?”
“知道。”燕音这个名字本就是她取的,
“她知道燕音是那个孩子什么反应?”
孟怀止摇了摇头。
亲娘见了亲儿子都没有反应,花载夕此时完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只能叹道:“你说说你办的什么事?”
“我个人建议,只是个人建议啊,这件事你尽早与她说开的好,”花载夕语重心长劝道,“你现在自己与她坦白,总比来日她自己发现要好。”
孟怀止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一到了华卿面前,就完全不敢开口了。
近乡情怯,不过如此。
他道:“我再想一想吧。”
房间下一刻陷入一片沉寂当中,孟怀止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眼前雪白的墙壁微微出神,好像他的视线能够穿过这片遮挡,他注视的是他已经离开很久的爱人。
许久之后,孟怀止回过头,就看到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正要消火气的花载夕,孟怀止蹙眉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花载夕:“……”
这岂止是冷漠的父子情啊,他对臣属的态度也很冷漠啊。
他这番冷漠的态度对得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吗?
花载夕一肚子埋怨的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看着孟怀止略带着嫌弃的目光,他临走前,一气之下将桌上的那壶凉茶全给喝光了。
花载夕走后,孟怀止在桌旁挑了张圆凳坐下来,他提起茶壶想给自己斟一杯茶,结果发现茶水已经没有了。
他低头望着桌上空空如也的茶杯,像是在看天外天的那一盘琥珀般的月亮。
他在天外天的时候,就常常问自己,那样待她,是不是有一丝后悔。
可是每当他要羽化归于天地的时候,他又有一点安慰,他若于此时死去,优钵罗境中燕音也不能活下去,若是要她亲眼看着这一切,他宁愿她怀着对自己的恨意,在修仙界做一个普通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