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时忘记过?”他慢吞吞地反问了一句,好像这是个很荒唐的问题。
无可奈何,更怕他尴尬,两人只好退出门外,却不放心,远远地站在长廊的角落里等着他。
半晌,王紫荆道:“是我的错觉还是……”
蔡宣眼中发酸,道:“不错……”
“那我们该怎么办?”
“希望这只是暂时的。唉,先生大约是过度悲伤……大病之中,不免出现幻觉。”
“说一句话你莫怕,这是我遇到过的第二次。”
“我也是。上次,一屋子的学生都在。”
“好在看病的时候他还清醒……”
“先生性情原本忧郁寡言。一时有了伤心之事,除了夫人,亦无他人可以劝解。如今夫人一去,他……的日子……”
“他会好起来的。”
杯中的铁观音已渐渐冷却。他坐在椅上,身子几乎完全麻木。
茫然地看着帘外迟迟的日影,他等待那熟悉的足音再次响起。
等待珠帘“哗”地一声被一只手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