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恭送汗王,恭送汗王……”声娇意怯,楚楚哀婉。及待听到男人的跫声真正远去,及待等到这室内再无男人的气息,垂贴于地上的螓首方缓缓抬起,面如冰霜,朱唇挂笑,好冷的笑,腹中有语,未宣于口——
楚远垠,你的耳根最好有你自己想象得一半的坚强。当初,你不也当着我的面说王后是你的结发妻子,不管任何情形都不会错待她么?结果,为了我,你把她打入冷宫。
楚远漠,本宫会很有耐心很有信心地让你步上王后的后尘,让你明白你失去和错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珍宝。
隐五十
北域大营,时已入夜,口令声此起彼伏,戒备状周密森严。
营帐内,副都督段烈、参赞王文远、骁骑将军程光三人灯下围坐。
“这么多天了,今日方打了一个胜仗。若都督回,还不知如何向他交代。”段烈沉重道。他是副都督,都督不在,他代行全职,却在此间损了兵,也折了将,接连告负,教他有何颜面再见都督?
程光抬掌重重拍了同袍肩头一记,道:“别这么说,失败是不你一个人的责任。待都督回,我会同你一起向都督请罪。”
“二位好了罢?眼下是讨论功过的时候么?”王文远的敲桌提醒。“别忘了,明天察际一定还会,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你我。”
段、程两人顿扼住低落情绪,扬声道:“参赞说得对,这时候的确不该说那些花。既然失败,就该从败中寻找教训才是。”
“在下奇怪的是,察际什么时候这么会打仗了?而且用的仅是诡道。”王文远想着这些日子以的交战形势,煞是困惑。“你们好生想想,察际以往和人打,哪回靠得不是蛮力?依恃着兵强马壮,以多欺少,以强凌弱,方是他的套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