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这样子,他实在也不知道该怎样起身。
好在c黄的上端不知什么时候悬着一个木环,木环不偏不倚,正吊在他的胸前的上方。他便伸出右手拉住那个木环,左手用力撑着c黄沿,总算是将自己破碎的身子从被子里拉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坐起来,下身的伤口立时便如刀割一般地疼痛开来。冷汗不由得涔涔而下。
山木看着他吃力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其实不必坐起来。”
他将身子靠着c黄头,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坐定,左手不得不撑在c黄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淡淡地道:“两位来了正好,请坐。我正有些事要问两位。”
山木道:“你问。”
慕容无风道:“那天,在云梦谷,是两位将我从湖里救了起来?”
山木道:“我们原本就没有走远。实际上你们说话时,我们俩正坐在那亭子的顶上。”
慕容无风冷冷道:“两位一向喜欢多事,自然喜欢坐在人家头顶上,以偷听他人私事为乐。”
陆渐风道:“老木,你听见了?人家并不领咱们的情。”
山木道:“这小子一向脾气臭,咱们不和他一般见识。”
慕容无风道:“我为甚么要领你们的情?我求你们救我了么?那时我若死了,荷衣便会很快忘掉我,也就不会再有此劫,她也不会……也不会为我而求死。这一切,全是因为你们多事!”一想到荷衣抱着他跳下万丈深崖的情景,他便不寒而栗。
陆渐风道:“你若还想死,只管去死。这一回,我们绝不拦你。”
慕容无风冷笑,道:“我现在还能随便死么?就算是……就算是半人半鬼,我还得活下去。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英雄么?”说罢,情绪激愤,竟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他不由得浑身发软,身子立时瘫倒在c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