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炀的声音陡然提高,林江怔住了,半响,才道,“已经反复告诉许义了,必须要和单钰取得同盟,有您给的帅印和大剑,沈天顺要杀要剐,也不是那么容易得逞的事。”

林江看着阴沉不语的慕霆炀,不知道刚才的话听进去了几分,又焦急道,“如今粮草的事太急迫了,沈天顺已经狗急跳墙,如果没有我们没有办法拿出粮草,将士们只能”

粮草的问题,既是最容易出现的问题,也是极为严重的问题,林江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慕霆炀脑子里还在想什么。

他身体上还带着伤,却依然固执如我隐瞒了所有人,不顾劝阻地跑到伏牛来,现在只怕伤势会进一步恶化,到时候该怎么办,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单钰走了,他是不是就要跟着疯了。

良久,慕霆炀似是找回了理智似得,声音平静得不再带着阴沉,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足够血淋淋。

“粮草要是没了,就把邓言知杀了,对外宣称,他私吞了粮草。”

林江深深地看着慕霆炀,艰难道,“一定要这么赶吗?如今是最冷的冬天,虽然伏牛也会遇到同样的困难,但形势对我军更为不利,何不等到明年开春”

“我等不了!”慕霆炀怒道,“他不在我的身边,我等不了!”

“普天之下,他哪里不能去?!”

这句话似乎一下把慕霆炀给激着了,他圆目双瞪,一拍桌子腾地站起,“他哪里不能去?!”

林江看着他这个样子,一下就后悔了。诚然,慕霆炀亲自来指挥作战,用兵如神的他固然带来了胜利,可是也把晟军推向了极致的疯狂边缘。

慕霆炀用最残酷的方式,激发出了晟军最残忍的一面,好像带出来的不是一群士兵,而是一群杀戮的野兽。

就比如要杀邓言知一样,虽然此人死不足惜,但是他完全可以将其就地正法,而不是为了激发将士们的血性,把他完全利用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