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垂头应下,单钰却不出意外地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其他县令各式各样的目光,那些目光犀利无比,几乎要把他打成筛子。

他心里不由苦笑不已。

直到明同知敲打完,在众人跪安之后,堂里的气氛才顿时松弛了下来。

不等众人开始发牢骚,一位侍从笑得一脸褶子走来,朝众县令尖锐道,“众位大人安好,明大人思虑众位大人述职辛苦了,特留众位大人用膳后再走,恳请众位大人随着咱家移步去念稼堂用膳。”

县令们一边擦着自己脑门上的冷汗,一边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给了一鞭子又给一颗甜枣吗?

可惜这颗甜枣他们还不能不吃。

按照明同知的安排,县令们三三两两向念稼堂走去,到了之后发现明同知不与他们一同用膳,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落座之后,秦朝风苦不堪言地跟众位县令们倒苦水,“哎呀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述职为什么非得背着,哪个规定了述职非得是背着的啊?”

他今日是挨骂挨的最多的,这苦水也倒得格外惨烈,情绪颇为激动。

一位县令长长地叹了口气,“以后大家的日子才不好过喽。”

“可不是吗,大家都挨得惨,除了”另一位县令轻轻往旁边斜了一眼。

那个位置,在最边上,正好是单钰。

众人会意,笑意若有似无,看着单钰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单钰见此,只觉好笑。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藏拙,偏偏他的这个位置是明景安给的,还不好糊弄,更何况,他都已经正大光明地走到了这个位置上,如果不能以优异的表现令人折服,只会带来更多的流言蜚语,落人口实,到时候更加被动。

因此,现在只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