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里的血液似乎凝滞，又似乎涌向了脑内。

大脑充血般的发涨，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迎面吹来的热气，平稳的呼吸声，以及手腕上被攥住的冰凉感。

顾清安像是死机了一样，瞳孔微震，睫毛不住的乱窜，似乎慌张到了极点。

他歪着身体，另一只手撑着桌边，这才没摔下去，但也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进退两难。

前有余尘苑在下面当垫子，后有地面冰凉的问候，以及起身时候被再次拽下来的可能。

他看到余尘苑的睫毛，根根分明，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瞳孔，清浅明亮，像清澈的湖泊，点点碎光点缀其中，静谧温和感扑面而来。

顾清安喉结滚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抵上了对方的额头。

余尘苑的额头也是凉的，比正常的温度要低。

“你……”

他张口，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哑不像话。

就像是在沙漠里踽踽独行的行者，在走过了望不见边的黄土山脉后，看见的那一小片绿洲。

代表希望和生机。

顾清安吞咽了一下，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往后撤，但余尘苑怎么可能错过这一次机会。

被无形中撩了不知多少次，余尘苑决定要扳回一成。

五指收紧，他追了上去，鼻尖抵着鼻尖，轻声呢喃:“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感觉啊。”

顾清安脸刷地红了:“谁会对你有感觉！给劳、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