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娣颇为意外,看到钱庆华一脸决绝,眼中闪过欣赏,这才像个小男子汉,才像在军区家属院里长大的孩子:“姚老师,庆华以前不知道你一旦被打成黑七类当中的资本家,可能丢掉性命,才同意你们离婚。
“如今知道了,他不同意你们离婚,你也应该尊重他的意见。再过一年,他就十八岁了,不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就得去参军。你总不能让你的儿子带着牵挂走吧?”
姚老师看了看宋招娣,又看了看怒气腾腾的小儿子,眼泪刷一下出来了。
钱庆华傻眼,这又是什么路数?张了张嘴:“宋老师,是不是我……”我说得太过分了。
宋招娣也吓一跳,怎么说哭就哭?这什么毛病啊。
“姚老师,今天的事钱团长不知情,我们家老钟也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他。”宋招娣语重心长道,“我叫庆华把你找来,是你们两口子因为什么离婚,都不能用你是‘资本家的小姐’这个理由。这个头不能开。
“钱团长如果不顾及他人,执意跟你撇清关系。只要你捏着他有外心的把柄,钱团长就不敢跟你离婚。”
钱庆华连连点头:“对!等等,妈,这是那个女人写给我爸的信。”从兜里掏出个信封递给姚老师,手伸到一半停下来,“宋老师,还是你帮我收着,只有这一个证据。我妈很听我爸的话,我爸说两句软话,证据就被他哄走了。”
宋招娣摆手:“你们家的事,将来传到你爸耳朵里,他肯定会埋怨我家老钟由着我掺和你们家的事。再拿他的信?你爸能恨死老钟。
“这封信还是你藏起来吧。”见姚老师还在哭,倍感头痛,“姚老师,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老钟快回来了,他问起来,我可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