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一瞬间又无比庆幸自己先于木若回到这客栈,否则——她抬眸望那娇弱的彩衣女子,脑海中忽浮现起司莲梨花带泪的模样,立时眸色一暗——她应将那女子一并拖回来才对。

而听到来人声音的白墨眼也未抬,依旧是以那寡淡之至的姿态假寐着:“汀兰下山做什么了?不会是为我探路吧。”

汀兰一噎,片刻后咬了咬牙,开口道:“是属下的一位朋友想去寻千机老人,属下答应与她作陪,因此才私自下山,望公子恕罪。”

话音未落,汀兰忽感到刺骨的杀意,不禁脸色微变,抱住木白的手霎时松开。

白袍美人已睁开了眼,一双眸子里似有千丈寒潭,连怒意也冰封起来。

不知何时木白却已经跑到了太师椅前,恰好以平视的姿态盯住了那彩衣女子,微微嘟起小嘴,黑色的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里闪着一丝凉意:“你让开。”

在场之人除了白墨外,全都惊愕地望着同样穿着白袍的小男孩。

这脸蛋,这打扮,这神色,简直跟他们家公子一模一样了。

彩衣女子不由自主地让开了。

唯一的障碍清除后,木白手脚并用地趴在白墨的腿上:“爸爸。”

众人一怔。

白墨眸色复杂地望着小男孩。

“妈妈说,妈妈爸爸就是娘和爹的意思。”木白忽闪着眼睫,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汀兰面色一变,暗道不好:“小木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