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按住他的手,一字一句说道:阿焱,你肩上的担子我替你承担,今后你的伤痛我替你受,你去哪里,我便在哪里。他态度坚定不容置疑,但眼中只有浓浓的爱意。
不知是不是风太大,天太寒,雷焱鼻子酸酸的,眼眶也红了,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笑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去保护别人,他早已习惯孤身一人,第一次他有了被保护的感觉。
随后他在周围将士震惊无比的眼光中探身向前,吻在白隐唇上:谢谢你,白隐
他心里又酸又软,压住体内不合时宜升起的,躁动不已的酥麻,贴在他耳畔,羞红着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认真说道:等得胜,我全都给你。
赵舜杰组织百姓从城东的地道出去,地道一直通到城外三十里的密林中,小依娘抱着小依,在人群中看见白隐,叫道:白公子!白公子!
白隐走过来,小依娘问道:白公子可有见到我家相公?
白隐从林稍口中得知小依爹被亢目杀了,他知道死亡对于一家人来说就是天人永隔,不知怎么安慰,只得如实相告。
小依娘心里早有预感,但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小依也哇哇大哭起来,在她怀里不停挣扎扭动,她抱着孩子不知所措哭道:小依小依!
老李走过来,把女孩抱过来,说道:小依不哭了,爷爷给你小羊,你好好照顾它好吗?
这是你阿焱哥哥的羊,现在交给你了。他把小黑带过来,原本活泼的白色小羊被鼠妖咬了一口,受了惊吓,蔫蔫的垂着脑袋,小依到底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还理解不了生死的严峻,小手抱着小黑的脖子,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爷爷,我会保护好它,就像我爹保护我一样。
白隐看着小依稚嫩的脸,突然理解了雷焱所说的死亡并不会抹去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和痕迹,生死离分虽不由人,但感情和回忆却可以沉淀世间,永不磨灭。
老李把府中的人都送出去,对白隐说道:白公子,谢谢你,我知道你想留在雁鸣城留在小将军身边,是我们拖累了你
白隐苦笑道:李叔,我把你们送去恒王封地,阿焱才能心无旁骛对抗秦阳军,怎么能说是拖累呢?我们快出发吧,我还得赶快回来,免得阿焱他不要我了。
雪花又开始飘落,纷纷扬扬连接着天与地。白隐在进入地道前回头看了一眼城楼,隔了整座雁鸣城,目光越过民居和街巷,只能看到城楼重檐顶上覆盖的白雪。
厉泽先御驾亲征,厉净竹跟在他身后,瞥了一眼戴着兜帽的白冉。
雁鸣城固若金汤,但经过此番折腾,恐怕已经人困马乏,咱们现在攻取正是时候。白冉胯下的白马感受到主人的激动躁动不安起来。
厉泽先笑道:现在雁鸣城中只有雷焱那小子在,根本不足为惧,净竹!
皇兄。
孤且不追究你私自放走国师师弟的事,你任先锋,率军去攻城,务必在天亮前攻下雁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