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四周光线昏暗,也没人看得到。

裴景鸿自幼聪慧,裴家本就擅长奇门遁甲,药宗设下的那些机关,不过是小儿科,他带着邵卿卿一路犹如无人之境,很快便下到了地下第十八层。

越往下走,邵卿卿便能感受到一股魔气的波动,她微微蹙眉,意识到这里面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待到了最下面一层,瞧着布置却像是一处监牢,远处有火光若隐若现。

裴景鸿长袖一挥,给二人使了个隐身的术法,慢慢接近。

只见前面人影绰绰,还有声音传来。

“大师兄,再打只怕就要咽气了。”

“去取大还丹来,先助他调息,再行拷问。”一个漠然地声音道,正是君如竹。

裴景鸿拉着邵卿卿走到墙角,邵卿卿悄悄看进去,只见一间牢房前,君如竹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吊在架子上。

那人身上有些许黑气冒出来,竟是个魔修。

几个药宗的弟子将大还丹喂进去,又好一番调息,终于让他又醒了过来。

那魔修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浑身上下已然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君如竹神色冷厉,丝毫没有在南华宗众人面前的温柔和善。

“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混入药宗多少人?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君如竹……你父亲当年受的折磨可比这多多了。”那魔修冷笑一声,艰难说道,他大约伤了肺腑,说话的声音如漏了气的风箱,粗哑的厉害。

下一刻,只见君如竹手中一挥,一把刀竟刺向那魔修手臂,生生剜下他一块血肉来。

那魔修疼地大叫一声,开始破口大骂,俨然已是失去了理智。

而君如竹却只微微一笑:“我这刀锻自万仞山,专克你们这样的魔修,每一刀都如摧心剖肝。我知道你如今一心求死,可就算你什么也不说,我也定然会这般一刀一刀将你的血肉割下来再考虑叫你何时咽气。却不知如此刑法,与我父亲当年相比,又如何?”

此时的君如竹,显然已经不准备从这魔修身上套出什么结果来,他只是单纯地以折磨魔修为乐。

邵卿卿抹了一把额间冷汗,只觉得这人实在有点变态,但裴景鸿倒像是见惯了的模样,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便拉着邵卿卿退了出去。

“你不找玉灵芝了?”邵卿卿压低声音问道。

“我本以为君如竹神神秘秘,定然是将玉灵芝藏在此处,如今看来却不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打草惊蛇。”裴景鸿蹙眉道。

而后,他竟当真带着邵卿卿悄然离开了藏宝阁。

“你什么意思,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方才君如竹又是什么意思?魔修派了好多人混到药宗干什么?”邵卿卿如一个好奇宝宝一般,拉着裴景鸿问东问西,可裴景鸿却一句话也不说。

二人径直回到住处,此时宴席刚刚散去,时间拿捏妥当,无人知晓裴景鸿和邵卿卿曾去过后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