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再来。"那人对乌衔蝉语重心长的说道,"看好了再来。"
我们走出宠物店,森林猫抱着我的脖子,身体有些抖,想来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害怕了,我顺着他的毛,望向了乌衔蝉,"怎么样?"
"你看。"乌衔蝉拿着手机给我看那个人给他发的视频,里面一个人套着猫猫头套,手中拎着一只并不漂亮的小猫,看不出来品种,他在往小猫身上浇着一桶豆油,而后残忍的在小猫脸上蒙上了一层面巾纸,面巾纸因为油的粘性而牢牢的贴在小猫的脸上,小猫凄厉的叫起来,惹得另一边笼子里的母猫也叫了起来,母猫的情况并不比小猫强到哪里去,它的前腿被砍断了,只能用后腿支撑着平衡,饶是这样,它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孩子,贴在笼子边上叫唤着。
我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来给乌衔蝉看我们在后面看见的东西。
宠物店后面像是仓库的地方除了放着猫粮之类的东西,地上还有一个一个的小罐子,我粗略一看,大概有五十个左右,至于这小罐子里放的是什么,我也照了一张照片。
里面放着一只只尚且活着的残缺不全的小猫,都还活着。
"妈的。"乌衔蝉合上了手机,咬牙切齿道,"老婆害怕了吗?"
"那倒是没有。"我竟然出奇的冷静,"我只是有些不解。"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可爱的小猫在过着这样的日子,仅仅是因为它们没有按照人类的喜好的花纹来长,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出生在流浪猫妈妈的肚子里,这是他们的罪过吗,这是猫们的过错吗。
我不能明白。
森林猫在我怀里小声呜咽,而后眼泪汪汪的说道,"我看见了花姐姐的宝宝。"
他说花姐姐是一只英短三花,脸开的很均匀,为了主人生了几窝孩子,因为三花英短少见,配出来的孩子也花色多样,所以几乎全年都在怀孕生子,生下来的宝宝好看的就被拿去卖,不好看的也被送走了,它身体越来越差,最后这一窝只生了一只并不好看的,歪瓜裂枣的蓝白。
花姐姐格外疼惜这只独子,正巧这时候另一只布偶也生产了,争气,生了六只,各个开脸满背,主人没空顾及花姐姐,花姐姐这只孩子就被短暂的留下了,奶水充足,把孩子喂的很好,母子二人在笼子那一方小天地里过自己的小日子,快活极了。
等到小猫长到三个月的时候,布偶们也逐渐出手了,主人又想起了花姐姐,小猫长的那么大了,又歪瓜裂枣的不怎么好看,抓了出来就走了,也没说送到哪儿,到了晚上给花姐姐加了一顿餐,这是惯例,孩子送走之后会给妈妈做一顿好吃的,但花姐姐没吃,它从那天开始就不吃饭了,主人又收了一只三花猫来,对花姐姐的关照就少了。
花姐姐死于上个月,怀里抱着一个当初从别的猫那儿给孩子抢来的小玩具。
"我看见了。"森林猫小声的说道,"它在罐子里,四肢都没有了,绑着止血带,眼睛也被挖走了,牙齿也没有了。"
"老婆你看。"乌衔蝉拿着手机来给我看他被拉进去的群,里面正在叮叮咚咚的发着照片跟视频,里面的小猫被贴上了编号,没有品种,也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从一到五十号,明码标价,五十号的那个罐子里,放着一只健全的小猫,开价三百块,送货上门,可以自己虐杀,更爽,更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