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怎么不跟他离婚?”我问道,“这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的?”
“他……”她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小荟,“以前是觉得孩子太小,家里没有个男人不行,想着等孩子大大就好了,再说离婚,离婚能解决什么问题呢?离了婚,这房子要给他一半,万一孩子不判给我,我该怎么办呢?”
我们沉默了,她是一个母亲,处处为了孩子着想,隐忍,直到死亡。
小荟坐在一边哭,她看不见妈妈,却能感觉到妈妈的存在。
“再说,谁家的日子不是这么过来的呢?”她又笑了一下,“小荟明年就上高中了,可以去住校,我藏了一些钱,劳烦猫大人和明先生到时候帮我的小荟取出来,然后有多远就走多远吧。”
她无力自救,却在拼尽全力的救自己的女儿。
我们正在说话,门忽然被敲响了,伴随着敲门声还有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张哥你慢点,哎呀这门怎么敲不开呀,是不是敲错了?”
小荟忽的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冲到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打开了门。
敲门的人扑了个空向前倒去,乌衔蝉手疾眼快一把拉开了小荟避免醉醺醺的男人撞到锋利的刀尖上。
男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倒是身边原本扶着他的女人尴尬的笑起来,“呦,这么多人呢,那我就先走了啊。”说着蹲下来拍了拍男人的肩,嗲声嗲气的说道,“张哥,回头再联系人家哦。”
说完没等男人应答就踏着小高跟哒哒哒的走远了,看也没看我们一眼。
小荟妈妈跟小荟一起盯着地上的男人,乌衔蝉把他翻了个面,我接了一盆凉水泼在他的脸上,他咳嗽了两声醒过来,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摸到两趟鼻血,立刻瞪着小荟说道,“你妈的小婊子,你敢摔你老子?”
“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看着他冷冷道,“否则我立刻把这一瓶洗洁精灌到你嘴里,给你洗洗干净。”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显然还没醒酒,此时此刻尚未站起来就开始对着我们不屑,“你怎么会在老子家里?”他眯着眼打量着我,忽然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来,“是我那宝贝女儿的接的客吧?多少钱一次啊?第几次啊?要是第一次可得多给点钱啊。”
“你说你妈呢。”乌衔蝉一脚踏上他的胸口,“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见乌衔蝉不好惹,立刻佝偻成虾米一样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滚,趁着门没关大声的呻吟起来,“杀人啦杀人啦!哎呦!女儿雇凶杀人啦!看一看瞧一瞧啊!”他的声音含糊不清的传遍了整个楼栋,对面的大娘打开了门看了看又快速的关上了,一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表情,而后中间的那户打开了门,走出来一个战战巍巍的老太太,手中拿着一根拐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