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侍女们发现昨晚陪小公主睡的姑娘失踪了。小公主穿着红裙子,吃的饱饱地朝人甜甜地笑。
新的侍女来了。晚上,她睡的很香甜,半梦半醒的时候,她好像看见了什么。
有个孩子坐在她床头,咧着嘴笑。
她想去仔细看看,发现孩子……突然不见了。身后的床突然陷下一块,侍女的腰被人用小指滑过,她抓住了那个指头。
但是她只抓到了仅仅一个小节的小指头——她拿灯一照,发现是自己的。
床底下传来人爬动的声音。
第三天的时候,侍女求来了光明的偶像,把刀浸泡过圣水之后握在手中。
她拿自己被咬下的小指做诱饵,结果睡着了,她被沙沙的啃食声吵醒,发现小公主抱着那个娃娃在吃她的小指,侍女拿刀捅死了公主。
她点起蜡烛,发现公主和娃娃都穿着红裙子。
娃娃的身体干瘪下来,流出一堆黑灰。
公主的身体也干瘪下来,她的脑袋从裙子上滚落,一个焦黑的、空洞的头,睁着没有眼睛的眼眶,咧着嘴直勾勾地看着人笑。
也许就是在看着你。
仔细看看,是不是黑夜里,有什么东西在哪里看着你。
眼前?背后?
……还是,你的两边?
……
“结束了。”文森特轻声说,他将手撑着身后甲板,转过身,吹熄一点焰火,光线顿时暗了一分,气氛更加僵硬。
沉重或轻微的呼吸声起起落落,在你耳边嗡鸣。
你默默环视了一下周围,这家伙,叫他讲一个合乎气氛的,就,就,就……过于合适了好吗!
“吱嘎——”
木板响动。
“吱嘎————”
近了一步。
仿佛人的脚步。
切萨克和尤金两人挪的更近了些,你咽了口口水,隔着文森特,下一位就是大胡子麦基。
文森特一派毫无所察地拍拍麦基的背:“下一个吧,麦基叔叔。”
“轮到你了。”
幽蓝色的火焰散的间隙更宽,麦基胡子后的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回头看了两三眼,忍不住臆想有人趁机跨过,从外头挤进来。
“我,我不太会讲故事,但是我爷爷是魔法师,他去过很多地方,讲给我听过。”麦基尴尬地笑了笑,生了茧的手掌磨了磨自己的裤脚,“咱们后头的拱桥,长成这样的,有个有意思的名字……”
“……叫恶魔桥。”
顿时你背上汗毛炸了起来。
那寻常的拱桥底下悠悠流水所歪曲的倒影,合着沁凉的河风,幽幽柔柔让你登时一抖。
“水上是一个细细的半圆,水下又是一个半圆,合起来就是个口子,谁也不知道晚上经过里头……会不会到另一个不认识的地方去。”
“更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从那个圆里爬出来。”
麦基锁紧眉头,大家随着他的目光望向身后的圆拱桥,他在回忆什么:“我记得我爷爷说过,有些地方,喜欢把人筑在桥墩里,谁也不知道,除非等到哪天水涨起来把桥冲毁了。”
“——就可以看见里面露出来参差不齐的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