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躲在屏风后面,见生辰之后就未曾笑过的贺清突然因为一个香囊展颜,又见送香囊之人容貌秀丽、面色桃红,娇羞抬眸看着贺清,忽觉心中烦闷。不觉眼神黯淡,转身回了房中。
“公子……公子可有心仪之人?”沈秋双颊绯红,双手不停揉着衣角,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开口,几乎不敢看贺清。
贺清一愣,忽又释然,看着沈秋柔声开口:“兰有秀兮菊有芳,心怀君兮不能忘……”鼻尖好似有梨花香飘散,贺清莞尔。
“如此……如此……”沈秋满脸通红,双手似无处安放,“公子记得,一定随身带着这个香囊,沈秋……沈秋告退……”说着仓惶行了一礼,转身朝门外走去。
见沈秋已走远,贺清转身绕到屏风后。未见宋瑜,贺清微微诧异。
走近宋瑜房间,见房内烛火已熄。贺清轻轻打开门,月华如洗,如瀑青丝垂落,仿若琼楼锦缎、莹莹闪着光泽。贺清悄声靠近,见宋瑜已入眠,替宋瑜拢了拢被子,轻轻退出了屋外。
听到关门声,宋瑜睁开眼,目若秋波静静盯着房门。
芙蓉帐暖度春宵
吴郡太湖,日暮西山,帆影浮天际,波光碧水濛。
太湖之畔,画舫如织,醉墨楼里鸿儒往来、文墨飘香。堂中众人皆是言笑晏晏,有文思泉涌者绝句频出,赢得满堂好评如潮。
贺清随宋濂、沈安入内,满堂哗然顿止,众人纷纷向前向宋濂行礼致意。
“宋老身后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
贺清向前一步,朝众人躬身行礼:“在下宋瑾、字子栖,金陵人士。师父在金陵时有幸受教数日,今日来吴赏玩,打扰诸位雅兴……”
“原来是宋老的高徒,来来来,快进来……”众人见贺清形容得体,心生欢喜,纷纷上前将他迎入内室,临窗赏碧波万顷、湖光山色。
沈安举杯走到窗前,凝神看着窗外,淡淡道:“流水断桥芳草路,淡烟疏雨落花天。”
众人正要叫好,却见贺清微垂眼眸,淡淡开口:“花落春仍在,天时尚艳阳。”
“哈哈哈—”宋濂上前,轻拍贺清的肩膀道:“安儿的七言未免太过悲秋,不若子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