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谢博士。

女人站在他前方,目光复杂,一言不发。

余妄心底突升一股异样,他认识这个人吗?

他看着女人,有点疑惑。但很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跟执行队一样有超人的洞察力,他的目光在女人看来只是冷漠和疏离。

可是这个人刚刚应该离开了,余妄觉得,她可能是在等人。

女人转身走了,余妄有些不确定,他跟着走了几步,反正回去的方向差不多。

直到这个人在距离他不远处停下往后看,余妄才完全确认,她就是在等人。

等谁不重要,可能是执行队的任何一个,他只是恰好出现了。

所以余妄直接跟上。

他带着黑色骷髅牙槽的口罩像个要挟人质的恐怖。分子,不过沧海中心基地显然不像湖,这里没有巡逻站岗的守卫,因为这里身处军区,通讯器一喊,外面就能把这儿包围了。

余妄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他有些警惕,不太理解沧海的研究人员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周围静悄悄的,楼道或者通道只有他们两个的脚步声,就连仪器装置的声音都微不可闻。

谢博士走入了一扇门。

这里是研究中心的下一层。

余妄站在外面打量,这间屋子很平常,就是用来休息的地方,甚至于,连一点能藏匿身形的地方都没有。

他的目光看过其中的角落,确认不存在任何威胁他的器械,他才迎着女人灼灼的视线抬腿跨进。

房门被虚虚掩上,没有关实。

女人取下口罩,露出一张跟他六七分相似的脸。

“过得好吗?”她问。

余妄对这张脸本能有点反应,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跟这个人可能有点血缘上的关系,可是在感受到熟悉的同时,他后退了一步。

没有亲近,只有莫名的厌恶。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没有回答。

谢博士抱歉的笑着,她自顾自接了一杯水:“我忘了,你大概谁也不记得。”

“不用怕,我只是想跟你单独说说话。”女人没有露出难过的表情,她比余妄表现得更冷漠。

但她问出的话让她显得没那么无药可救。

“你认识我。”余妄声音很沉。

女人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是的,你或许应该在这时候叫我一声——妈妈。”她故意拉长语调。

原来他有亲人的,不是一开始就无父无母被抛弃。

但余妄很快反应过来,这跟被抛弃没什么不同。

这个自称是他妈妈的人,是研究所的博士。

余妄并不清楚这样机构中,这两个字有多大权重,但是,他知道这也许代表自己腺体上的伤口有她促成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