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谦算清楚了,他就写和离书,把值钱的东西都给谢谦,这样谢谦身边有了钱,在长安也能立足下去。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谢谦终于算好了,拿着写了好几页的账本走到床边坐下,把账本放在李子言面前,开口说道——

“安康,我算过了。我养得起你。”

“如果你不是王爷了,而我还能做官的话,除开每个月必要的开销,我们可以先存一笔钱,买一辆小推车,去夜市卖点心。平时我也可以接一些帮别写信和写悼词的活。或许一开始日子会苦一点,但是七八年以后,应该会有改善。再过二十年,我们就能在长安有自己的小屋子。”

“如果你不是王爷了,而我也不能呆在吏部做官的话,那……你愿意跟我回徽州老家么?村子里很穷很苦,但……开销没有长安那么大,咱们像我爹我娘那样开一间小铺子,左右衣食无忧,但……日子会苦一些……你愿意吗?”

谢谦说完低下头,自责道:“对不起,安康,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生活了。”

李子言听后不住点头,他知晓谢谦对他真心,泪流不止,原来娇花花去算帐是算能不能养得起他?不由暗下决心,不管结果如何,往后就是刀山火海,他也不能叫别人伤了谢谦。

“娇花花真傻,本王要真是个野小子了,哪里还有活路?今日能活着回来,也是上天垂怜。”

思量再三,李子言开口,对着谢谦兜底道:“娇花花,今天的事的确非同小可,我今天活着回来,但保不准明天就要流放或者受死。”

谢谦困惑,“你在说什么,皇上和凤君那样疼你,你和我成亲以来,一直很乖,怎么会突然就……”

“你知道放才我被捉去宫里是什么事么?”李子言把左手的伤口露出来,谢谦看到绷带后吓了一跳,“这是……”

“本王被人按着割血,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人滴血认亲。那水缸里已经有两个人的血是融合在一起的。”

谢谦一怔,“那然后呢?”

“本王和那个人的血没有融在一起,下令割血的太监还很吃惊,他去了屏风后请示‘主子’。后来又拿出来一碗血,到在水里,和本王的血相融了。”

谢谦听后已说不出话,李子言把衣袖放下,“本王想,另外两股血,便是那个受尽酷刑的人和太子哥哥的。娇花花,先前你实在不该把那张盖了玉玺的和离书给撕了。”

手背被人问问按住,谢谦的手很温暖,“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边。安康,如果事情真和你说的一样,皇上疑心血统有误,那无论如何,事情的结果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今天真的很晚了,我去拿些热水给你泡脚,泡完了咱们就休息,好么?”

李子言点头。

谢谦离开屋子,李子言躺在床上小憩,他回忆刚才的事情,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依然心有余悸。

采荷端着脚盆推门进来,甜甜道:“王爷,表哥让我给您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