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诏狱?
又走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李子言终于被人放了下来,屋子里燃着灯,能照明却不刺眼。
李子言面前是一个水缸,里面有两股交缠的血迹,他面前是一大面屏风,玄铁烫金的,屏风后面只会也只能是一个人。
一阵痛苦的□□声从左边传来,李子言看后吓了一跳,左边是一个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满身血痂和伤痕,身上已没有一块好地。
一个面生的老太监从黑暗里走了出来,面色阴冷,手上端着一个小托盘,里面放着一把银质小刀。
这个太监的服饰品级和侍奉李昭的贴身总管阿翁一模一样,可李子言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王爷,得罪了。”老太监的声音细长却带着威压,想来武功深不可测。
几个人按住李子言,将他的左手拽了出来,撩开袖子,在手臂中央划了一道,鲜血流进水缸,李子言吓得连疼都不敢说。
接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囚犯被拖了过来,手上不知道被割了几刀,血还没止住,流进了水缸。
那个人的血和之前的两股鲜血融合在一起,但却和李子言的血分开岔离。
李子言的血孤零零地在水缸里缩成一团,被隔离在外。
老太监看后“嘶”了一声,面色由阴冷转为惊讶,然后快步走到屏风后细语轻声说了些什么,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跪下磕头,急道:“主子!使不得!”
李子言看着水缸里的水和血,隐隐好像猜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过了一会,那老太监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变为小心谨慎,他手里多了一个小碗,里面盛着鲜血。
“王爷,得罪了。”这一次,老太监的声音却轻柔又和蔼,“可能有些疼,可是没关系,就一点,就一点。”
说完,身边的影卫按住李子言的左手,挤压伤口,又流出一些鲜血,老太监将小碗里的血倒进了水缸,李子言的血和小碗里的血融在了一起,包括之前李子言滴进去的血也像感应到什么,三股血交缠到一起。
至此,水缸里形成了两大股血分离交缠的局面。
老太监见状,立刻挥了手臂,按着李子言的影卫立刻松手,退了下去。老太监把李子言扶了起来,柔声细语道:“王爷今天受惊了,回去好好地休息,明天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李子言抱着肚子站了起来,想往屏风后走去,老太监按住李子言的肩膀,“王爷,回去吧,好好休息。”
掌灯的宫女太监已站在门口,老太监做了个请的动作。
李子言站着想了一会,一咬牙一跺脚,向着屏风就冲,老太监一个推掌拦住了李子言,李子言骂道:“混账奴才,你是要本王一尸两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