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言有点害怕,正儿八经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李安康发誓,不管娇花花说什么都不生气、不离开他,不然……不然没有梨子吃。”
谢谦把手放下,失落道:“安康,我姨妈和表妹来长安了……”
李子言原本被谢谦吓到,认真又严肃地听着谢谦说话,生怕漏了一个字,等谢谦说完了,立刻变成一副痴呆样,“就这?你就找个地方给他们住呗。睡觉吧。”
说完就要躺下,被谢谦拉住,“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你有了身孕,所以我跟表妹,好像口头上有了婚约……”
“口头上?”
谢谦点点头。
“有白纸黑字的婚约和聘礼收据吗?”
谢谦摇头,“没有,村里不讲这些。”
李子言整个人已经躺了下来,摆摆手,“给点钱,让她们滚啦。睡觉吧。”
谢谦把李子言拽出来,“村子里真的是不讲这些的,姨妈到处乱说怎么办?”
李子言不耐烦地吊着死鱼眼,“让京兆府的捕快把她抓进牢里打一顿,就说骚扰朝廷命官。”
“可是……村里的确……”
“你不要再跟本王讲村子里是怎么回事了!那照这么说,你姨妈贴着脸说,跟你有婚约的是她,你是不是也要认啊?”
“可是……”
“娇花花,你这么犹犹豫豫,是想纳妾么?”
“当然不是!”谢谦有些生气,“李安康,你把我当什么人?”说完转身背对李子言,“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跟我说这种话?你长在长安,天底下最大最好的城市,当然不知道村子里是怎么样的,我们村子里,就是没有那些东西的,我爹我娘也是没有的,当初我爹就是用几只鹅、两筐鸡蛋、十盒点心,把我娘从隔壁村背了回来。什么花轿、礼官、奏乐的都是没有的。”
两人理亏的位置颠倒了,这下换成李子言扶着肚子哄着娇夫,哄了许久才把谢谦骗进被窝。
两人抱在一起说了许多话,李子言暗自记下了谢谦喊姨妈的次数,每多一次,这个老妪就要在牢里多住一天,也是十分可怜。
京兆府的动作极快,第二天老妪就被抓进牢里,采荷跑到王府门口跪着哭,铜钱觉得不像话,想让人把她打走,元宝拦住了,领着采荷去了后门,让她不要哭闹,站着等。
王府不缺多一张嘴的粮食,谢谦说采荷是个老实姑娘,元宝也说看着没什么坏心,唯独铜钱暗讽这女人手段高明。
可惜以铜钱混子的身份来说,说的话通常会被认为有失公正。
于是采荷就住进了王府,因为小时候也跟着谢谦父母做些点心,于是就被安排在了厨房,跟着一起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