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已经出嫁的小姐也都回府,一时之间,祁府竟如办喜事一般喧闹。
祁客倾只第一天去守了老爷子半日。
之后就窝在躺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子过得依旧清闲。
两天后,祁老爷子出殡。
祁客倾褪了红袍,一身素衫。
本就苍白的小脸愈发憔悴,只道是美人垂泪惹人怜。
一众没有见过他的少爷小姐不敢有大动作,不时用余光瞟一眼。
原本压抑沉闷的气氛生生变得诡异起来。
祁客倾垂眸,冷淡非常。
祁谨华披麻戴孝,虽做出一副沉稳模样,眼睛里的得意却怎么也遮不住。
其他人也都各怀心思,祁论岭更甚,干脆全程黑脸。
头七过后。
祁客倾修书一封,给了祁谨华。
信上说他伤心过度,不想再继续待下去,选择离开。
据沈休后来形容,当时祁谨华心情十分愉悦。
是了,祁客倾于祁府,只是外人。
连云山庄建在连云山上。
连云山有三峰,连云山庄占据两峰。
二者相距百余丈,靠绳索连接。
山庄依地势而建,是以庄里多楼阁。
戚良寻居住的地方是主峰——逝水无痕,又江湖人称踏雪无痕。
整个山头只住着他一个人,除了暗卫,再无他人。
四月初七,逝水无痕住进了第二个人。
雕榄画扇,亭台楼阁,青砖黛瓦,清风徐来,拂过树梢嫩芽,穿过矮茎屋檐,挑动檐角铜铃,平添一刻惊华。
祁客倾一袭红袍,屹然直立。
风挑起他的衣衫,撩动他的发,却吹不散他眉梢艳绝。
“小公子还在害羞?”
戚良寻从身后抱住他,恶意在他耳边调笑。
“我只是不敢相信……”
祁客倾欲言又止,微红了耳尖。
戚良寻笑得肆意,嘴角噙着醉人的温柔。
“一眼望不到头的院子,这里真的只有一间卧房吗?”
清风卷落叶,树影婆娑间,树叶摩擦沙沙声不绝于耳,只一声异响,转瞬即逝,若鸟鸣,似虫语。
深夜,祁客倾被戚良寻吻得迷迷瞪瞪、晕头转向,而后沉沉睡去。
戚良寻微眯剑眸,启唇轻语。
“笙歌。”
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消逝在烛光摇曳中。
“庄主。”
黑衣年轻人突然出现,双手抱拳,姿态尊敬。
戚良寻声音放的很低,如同呓语。
“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笙歌抿紧下唇。
“安分、守己。”
戚良寻忍住想一锤砸他脑袋上的冲动。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没忍住笑出声了?”
“笙歌知错了!”笙歌头垂得很低,认错十分迅速。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