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岁月流逝,她至今没有想明白。

“娘娘,舒王殿下求见。”门口丫鬟低声说着。

杨贵妃敛眉,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说我休息了。”

舒王盛宣炀,是官家二皇子,比三皇子崇王殿下不过大半个月。

当时她嫁给还是莱王的官家一年多,还对爱情抱有天真浪漫的想法,却苦于一直无孕,心理压力极大,官家一边嘴上说爱着她,不介意她生不生孩子,一边却宠幸别的女人让她们怀孕。

与她同时有孕的那人甚至下毒害她,官家却舍不得处死她,只把人关在院中不出,最后甚至把那人孩子寄养在她膝下。

她每次看到盛宣炀只觉得当时生产时的痛苦与心碎,还有当日官家安慰她时的模样。

——“别胡闹,都是谣传,空口白牙如何定罪。”

那日起,她便明白有些路谁也靠不住,她要的,只能自己亲手去争取。

盛宣炀听到传话嬷嬷的话笑着点点头:“那请母妃好好歇息。”他身形微胖,一张白面团一样的脸笑起来格外有亲和力,看见不到人就直接转身离去。

门后的小黄门摇了摇头,舒王殿下日日都来,可从未见过一次贵妃娘娘,孝心可嘉,可娘娘不喜。

“舒王爷,太子殿下有请。”他走到花园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而来,跪在他面前低声说着。

盛宣炀面露惊讶之色。

他和崇王一样,都是空有爵位,却没有实权的人,太子不愿意给,政事堂也不愿惹事,崇王有实权是早晚的事情,毕竟上面还有一个官家拉着,可他却是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处境。

父皇不重视他,杨贵妃厌恶他,兄长是太子,高高在上,文人追捧,走的是庄康大道,弟弟是崇王,父宠母爱,背靠荣王,走的是富贵荣华路。

“殿下。”传话的小黄门见人愣着,不由着急地又喊了一句。

“起来吧,去哪里?”舒王殿下温和说着。

“政事堂。”小黄门在前头带路,匆匆说着。

盛宣炀眉心一跳,直觉今日不应出门。

东宫安朝殿,苏锦瑟正在和王嬷嬷学打一种绳结,名叫团锦结,原是取了春天花团锦簇的意思,不过现在是初夏倒也不晚。

苏锦瑟手忙脚乱,顾得上这头顾不了那头,不是穿错地方,就是大乱线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