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苏锦瑟拢了拢披风,抱紧手中的暖炉,在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打爆小叔中犹豫,可事实证明这个小叔确实欠打。

“就算不曾入内,那太子有空吃着美人送饭,却没空看一下本王的折子,好大的架子。”崇王殿下大声嚷嚷,“我这折子递上去也有三月了,殿下再忙也得看一下了,沉迷温柔乡不愿搭理正事枉负圣名。”

叶舍人要不是瘸了一只脚,现在大概能跳起来,一双眼睛简直不知落在哪里才合适,只能连连摆手,嘴里只会说着:“不是的,别说了,殿下冷静些。”

苏锦瑟捏了捏怀中的暖炉,眉眼上挑,长而浓密的睫毛扬起,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珠,在清冷的政事堂前露出凌冽的光芒。

“崇王殿下连话都说不清,也难怪这折子现在还没着落。”苏锦瑟说话温温柔柔,却格外犀利。

崇王殿下瞪着眼,大声说道:“妇道人家出现在这里,可不是惑乱人心。”

叶舍人一张脸涨得通红,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涨了好几次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急得直拍胸脯,恨不得立刻咳死在这个寒冷的初春。

他越发后悔没直接把脑子摔一跤了,被迫留在这里看仙人打架,凡人遭罪的戏码。

苏锦瑟站在马车前,姿态随意,嘴角微微弯起:“崇王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我给殿下送饭是尽妻子之责,期间我一没进去二没干涉正事,殿下空口白牙就说我惑乱人心,如此说来,殿下一无实权,二无圣旨,现在站在这里是不是叫窃听机密。”

“胡说。”盛宣坤没想到这个太子妃如此伶牙俐齿,气得脸色发白。窃听机密可不是小事,若是宣扬出去,就是父皇也保不住他。

“我是不是胡说只有你知道,这位……”

“微臣叶青乃是政事堂户部舍人院舍人。”叶青见太子妃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立马递了话过去。

“叶舍人几番劝说殿下,殿下都不愿离去,多奇怪的事情。”

苏锦瑟慢里斯条地说着,眉梢也不动一下,只是看着盛宣坤抽搐的嘴角,手指搭在暖炉上慢慢地摩挲着,继续说道:“听说殿下已经来了数日了,这般执着当真是为了一封折子。”

说话最忌说三分猜七分,无事也能给你掀起三尺浪,苏锦瑟扔下一个钩子,好似丢下一个炸/弹,若是传出去,只怕能演绎出十八个版本。

“我,我不是为了太子能同意我的折子,我还能为什么。”崇王殿下心里晃了一下,但随即咬牙切齿地说着。

苏锦瑟脸色一变,脸上漫不经心地笑容顿时消失:“殿下与太子是亲兄弟,有话不好好说,这番姿态做给谁看,你若是好好说,殿下一向宅心仁厚,亲爱兄弟,还能驳了殿下的面子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