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内伤,小郎君曾被火/药余波所伤,可有后症。”欧阳太监仔细问着。

宫中出来的御医向来会说话, 什么病该说什么病不该说, 心里都有杆秤, 最讲究审时度势。欧阳生怕他拿这招糊弄人, 平白耽误七娘子,被火/药所伤可不是小事,好多人外表看上去好好的, 可没过几日便去了。

他可不敢现象若是七娘子有个好歹,自家主子得有什么举动。

他眼角看了一眼帷帐内坐在床头的殿下,已经坐人姑娘床前一晚上了, 话也不讲一句,脸色倒是平静极了,可谁都觉得骇人,御医这种鼻子一闻就知道如何开口, 不踩雷。

御医闻言,更是用心把了把脉,捏着胡子仔细斟酌着:“小郎君并无内伤之症,那火/药炸时,离得可近?”

欧阳泛流犯难了,招了招手,让侍卫把张黄门找来。

半刻钟后,张黄门一瘸一拐地出现在营帐门口,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帷帐内的殿下一动不动,欧阳心中一跳,可人都已经在门口了,再加上七娘子都烧得滚烫了,一咬牙便把人唤了进来。

御医不过是略一抬眼,眼皮子一抖,感觉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这进来的人看上去比床上躺着着还需要大夫看看。这脸白得去穿身白衣都能去当鬼了。

“你且细细把当日情形回忆一下,小郎君可又被火/药波及到。”欧阳泛流咳嗽一声,严肃问着。

张黄门扑通一声跪下:“当时事出突然,还是七……小郎君先回过神叫我们趴下,奴才等人见状便围住小郎君,之后趁乱逃了出来,那蒺藜距离娘子大概有一角之远。”

欧阳泛流看太医,把问题抛给太医,太医心中骂娘,脸上却是和气慈祥的。

“那火/药威力可大。”太医捏着胡子温和问着。

“蒺藜能炸开外圈铁球,铁片如体能有半片之深。”张黄门即使慌乱也看得极为清晰。

“当时小郎君醒来可有异样?”

“头晕眼花,且听不见人说话。”

这状况就有些严重了,太医捏胡子的动作一窒,但是很快感觉到欧阳太监落在他身上紧张的视线,立马继续捏着胡子,沉吟片刻后说道:“今日小郎君脉象还算平和,但劲波伤人与无形,往往需要些时间,还需日后在细看。”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帷帐内一直沉默不动的太子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浑身汗毛竖起,脸上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每日三次复诊,都退下吧。”

欧阳太监极有眼力见地带着余下两人飞快地离开帐子。他先是客客气气威胁了太医一句,警告他不要多话,然后安排小黄门送太医回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