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心如死灰,不再挣扎,咸鱼一般躺在床上,闭上眼说道:“那你能快点吗?我怕疼,还有……杀人不劫色,日后好想见。”

那视死如归的模样也不知哪里逗笑了这位杀人如麻的仁兄。

只见他松开手,随手坐在那张破旧的圆凳上,手里捏着那块玉佩,琥珀色的眼睛随意扫过苏锦瑟瘦弱的身体,淡淡移开视线。

眼中的嫌弃倒是昭然若揭。

他这一施施然坐下,神情冷漠矜贵,让这个原本破旧灰败的小院子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些华贵的滋味,原来蓬荜生辉这词竟然是真的。

“起来说话。”男子见她还躺着,皱着眉说着。

苏锦瑟仰头看着被红丝描绘勾勒出轮廓的床幔,说不害怕是假的,那人刚才是真的想杀了她,那般犹如实质的杀气把她四肢牢牢禁锢着,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觉得会被杀气割伤。

她现在浑身发软,可这人不杀她,就有留着她的理由,有活命的机会自然是好好把握的,所以她深吸一口气,一跃而起抱进被子躲在床角。

“你想做什么?”她颇为警惕。

那人见她没有放声尖叫满意地点点头。

苏锦瑟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屑说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等我喊到人,尸体都凉了。”

“倒是拎得起。”他赞了一句。

苏锦瑟撇了撇嘴。

“我想与你做一笔生意。”那人见她配合,收了逼人的杀气,漫不经心地说着,说是与人商量,口气却和命令一般。

苏锦瑟越发紧张,后脑勺紧紧贴着墙面:“我不会做生意,也没钱,没货物,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庶女。”她顿了顿,特意补充道,“特别不受欢迎的那种。”

“我来找你做生意,自然是把你了解得清清楚楚,苏锦瑟,长乐侯府七娘子,乃是云姨娘所生,如今寄养在良姨娘膝下。”

他眉目清冷,浑然无所谓的模样。

“一月前私会外男被苏映照发现,打了二十板子被送到这里养伤,说是养伤,大概是想让你自生自灭。”

“你倒是命大,那陈嬷嬷家中出过宫廷中专掌刑罚的先辈,没想到在她手中你也能苟活下来。你如今身边的丫鬟叫翠华,倒是一个忠心的人,我说的对吗?”

他说得慢条斯理,风轻云淡,可眼神锐利,似盯着老鼠的猫,一瞬不瞬,把人牢牢禁锢在自己的视线中。

苏锦瑟冷静下来后,挑了挑眉:“打听出这些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做生意就开诚布公,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可以给我什么?不说的清清楚楚,如何做生意。”

那人对苏锦瑟打算反客为主的算盘看得一清二楚,丝毫不接招,把玩着玉佩的手指纤细白皙,骨节分明。

“我听闻你喜欢斐大郎君。”斐大郎君就是与苏锦瑟私会的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