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造神”大会,是他身边路过两个小哥说的,他觉得很符合现在的情况。

“他又不是自己没长腿,我还能知道他去哪了?”卫卿也懒得上前挤,平白惹一身臭汗。他顺势靠在盘龙石柱的另一面,看了眼人群,装模作样地跟薛焕聊天。

“你说神是什么?”卫卿问道:“你见过神吗?”

薛焕差点脱口而出,我就是神,是当年天界最早的神。但是当年已经过去很久了,能活到现在的不一定谓神。

那只是人们给它的称号。

记忆模糊不清,薛焕从来不知道还是所谓神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他看着往来涌动的人群,一句话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神,是贪婪和不理智的物种。贪生怕死,到最后都会死。”

卫卿一愣,讥笑:“你说的好像是人。”

当然,人亦如此。

人与神不是比谁活得长久,神本身就是一个虚拟的花名,用来自我安慰。

朝丘大殿,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凤凰庙,已经改建完成。

屋顶的瓦片每一片都粘上了鸟羽,檐角向外飞伸,似乎真的有凤展翅,张开千万里。

屋顶中间,有个形状似碗一样的金色盛容器,碗身透明,颜色鲜亮。

这庙应该从昨晚开始就已经点上香了,此时烧了一夜,寺庙周围烟雾缭绕,颇有些市面上那种能上香拜佛的寺庙的味道。

如果君安在的话,看见自家被改造成了一座寺庙,一定会被气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寺庙是烧香祈福的地方,今天来这么多人,每个人表面上都在谈笑风生,但这背后藏着什么尖刀利爪还不知道,头顶上的天还是蓝色的,没到时间都没亮出来。

喧闹的人群,在今天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呢?

薛焕看向上面的台阶,只有两个弟子站守,手里端着剑,目露警惕之光。

李尚年还没出来,底下的人都到齐的差不多了。

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李尚年在弟子的左拥右护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

操场上如雷声般的谈天声瞬间安静下来,都在等着台上的李尚年说些什么。

这位道庄金丹长尊当然没让大家失望,他面带笑意,大大方方地往中间一站,开口唱戏似的道:“诸位,远道而来,李某荣幸。”

客气完,说了一堆冠冕堂皇辞藻华丽的话。

“世道艰难,众生于人间本就一场苦行,自三百年前一场屠神役,神道隐没,这场苦行更被拉长,人间各大仙门氏族本以修真为道,求正义,求保护苍生,求维护天下太平,而仍逃不过妖邪侵入的宿命。各位现在所在之地原是朝丘君姓氏族,而该族虽然表面光鲜,实则收养孽障,全族人修炼邪功心法,吾道庄金丹等到此地降服妖魔,在厄运尚未波及整个朝丘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护诸位安全。”

李尚年在台上激奋昂扬的演讲,底下的人不知道听进去了几个,不过他也知道空口无凭,于是让底下的人把君安和南小回押了上来,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