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今天师父去大殿议事去了吧,那早上操练没人来巡查了。”
有人带着瞌睡点点头,往后张望了下,迷糊道:“大师兄呢,通常师父不在,这事都是大师兄来做的。”
“啊,你提醒我了,我已经好些天没有看见大师兄了,他下山了吗?”
“谁知道呢,殷安意是师父的跟屁虫,说不定早早跟着师父去大殿旁听去了。”
“不光是跟屁虫,还是马屁精。”
“就是就是。”
早晨的清风吹不散早起弟子的倦意,几人倚着混浊不清醒的脑子,说出了平时不敢说的话。
路上,洛水子弟一拨一拨从梦乡醒来,摇头晃脑地往修炼场赶去。
与此同时,立川从洛水某处篱笆墙翻进来,压折了墙边一株梨花树上横长的一条梨花树枝。
折断的梨花枝在他胳膊上戳了个划痕,立川呼了口气:“啧。”
他伸了手,往红了的地方一抹,霎时,他动作一顿,想起自己早就封住了全部的灵法,现在自己与普通人无异,不会打架,也没有自愈的能力。
“倘若洛水是个魔窟,我怕是有去无回了,不知道薛焕有没有良心,能给我收个尸,埋个地。”立川——不,彦周当然是说趣的,他知道这会,薛焕正顶着陈遇满满的恶意。
但他来此地是得到薛焕默许的,其实也不算默许,他说要来洛水看看,薛焕是不赞同的,担心再发生温商类似的事,不过他也知道陈遇要去大殿指控温商的罪名,不在洛水坐镇,说生事端也不大可能。
加上彦周装二流子溜得快,薛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洛水不愧是洛水,走两步便能应验个“水”字,小溪池塘隔两棵树便看见一个,还有一处莲花喷泉,喷出来的水在空中被阳光小瞬成彩虹,随即打在含苞待放的荷花上面,显得娇艳欲滴。
彦周人生地不熟的,谨慎地转过一圈,看到一间厢房屋檐下挂着两张灵符,门口的台阶上也铺了不少树叶。
树叶是枯的,延了一地的败气。
这屋子看上去似乎很久没住人了,彦周走近,伸手翻了下那两张灵符,很普通的符咒,空纸剪的似的,里面空荡荡的,彦周摸上去,没有感觉到来自其灵法的冲荡。
彦周离了天界,在人间学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灵术,在符咒方面颇有天赋,他明显看出这两张符是普通的护身符,若灌了灵法,可挡小病小灾,可若没灌灵法,就是张空纸。
让他不明白的是,谁会在屋檐下挂护身符,要挂也是挂辟邪符,紫气东来符,祈福消灾是人之常情,没事挂个护身符,难道保房子不炸么。
彦周推门进去,门应景的吱呀一声,年久失修一样。开门前,他以为会是一副灰败的景象,没想到屋子里挺干净的,墙上有一副山水画,画上远山近树,一曲流川,景色悠远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