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面容焦急又不耐,又在原地挣扎了一下,哈了口气,发现自己能说话了,恶声恶气道:“我伤害他,这人是谁我都不认识,是他一上来就要杀了我!”

阿宋仗着人多,一时间胆子大了点,说:“他杀你?他又不认识你,他为何要杀你,还有明明是我看见你拽着亭宥的衣服,明显是你图谋不轨,你还赖别人,真不要脸。”

男人真冤枉似的,瞪着眼睛,声音也粗了起来,“你才来的你知道个屁,这人上来话都说不清,就要掐我脖子,你看我,我现在被他的邪术定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男人说完身体往前倾,想要证明自己真的一步都移不开,自己是被误会了。

阿宋担心他骗自己,突然冲过来,往薛焕身后缩了缩。

彦周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貌似是从亭宥身上散发出来的,这个味道一下子勾起他想起才进幻境那会,他也闻到了这股一样的花香,许是那时人骷髅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没有将这股香放在心上。

花香浓重,便掩盖了原有的味道。

怪不得当初觉得那人淡然自若,遇见凡人不常见的恐怖事物也不觉得畏惧。

“你骗那个傻小子还游刃有余,但是现在的情况,你还继续骗下去的话,没有必要。”彦周不紧不慢地说。

亭宥眼中障雾在阿宋呼喊的时候就散开了,他心有郁结,方在阿宋同男人争执的时候,懒得说话。

男人见有人明辨是非,不管是不是一伙的,先拉拢了再说:“没错啊,这位兄台,你看出来了是不是,我早说不是我要害他,是他要害我……”

“闭嘴。”亭宥声音如柔风卷起,冷冷吐出两个字,虽无威慑力却仍让男人赶紧闭了嘴,不再多说。

“我问你,可曾见过一个叫秦语的男人,他是个卖草药的,一身书生打扮。”亭宥轻声说。

男人没听过这个名字,可能在之前的那些人里见过,不过对不上脸,叫他如何说认识。

“说了没有,你最好解了我身上的邪术,我马上就能出去了,你别坏我的好事。”

亭宥闭了闭眼睛,转过身,面向他,说:“出去?你出不去了。”语定,他倏然扬起一阵灵法,在空中荡起寒纱似的红,打中了男人的前额。

薛焕心神一动,一脚踏前,不过被彦周止住了。

男人急促短暂的惨叫,裂纹从他前额处裂开,继而整个人在众人面前化为点点碎片,消失在原地,同一时刻,从破碎的男人身体里飘出来三个不一样的魂魄。

阿宋生平第一次见到人的魂魄就这么飘了出来,睁圆了眼睛,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他从腰带里拿出自己的纸牌,上面的字在他眼前消失,他颤着声音说:“这些是魂吗,都是那个男人用来补自己的。”

薛焕听得眉头一皱,说:“说什么,你说清楚点。”

阿宋失神,将空白的纸牌给薛焕看,断断续续说:“我们,我们走散之后,我的纸牌上,多了两句话,上面说如果想要出去就必须在十六方位的任一方位……画一个血符,而,而只有杀一个人才有画血符的机会,才能,才能出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