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珂居高坐主位,一身银白色流云纹窄袖武服,发上束了玉带,脚蹬羊皮小靴,英姿勃发。
独独那双清水眸,寒光瘆人,又隐约有火光燃烧。
复杂情绪,源自霍锐承指责霍睿言的那句——如今她身体不好、口不能言,你就嫌弃她?忙着和她撇清关系了?
口不能言的是谁,宋鸣珂心知肚明。
重来一遍,霍家两位表兄暗里对她的重视,超出了前世印象。
她一直心怀感激,直至听到大表哥所言,心凉透了。
最为信赖的二表哥……嫌弃口不能言的“晏晏”?也会因“她”身体不适,而选择疏远?是因为他有了心仪的女子,便要远离小表妹?
尽管她明白,霍睿言常来陪伴的,是宋显琛。
她不过冒名顶替,才获得本不属于她的忠诚与拥戴。
但她就是生气,很生气,气得想咬人!
当霍家兄弟改穿狩猎装束,抵达大帐内拜见,宋鸣珂刻意隐忍,不去瞅二人的飒爽丰姿,只随意摆了摆手,让他们自行落座。
这反常的态度或多或少引起部分人的注意,免不了交头接耳。
霍睿言眼底暗起波澜,与兄长低声探讨,怎生让宋鸣珂狩猎时大显身手,好顺顺她炸起的毛。
随后,安王、宋显扬、饶相等人戎装而来,分别就座。
令人意外的是,饶蔓如身着银红滚金边武服,随父入帐,成为屈指可数的女眷之一。
人员齐聚后,宫人端上清淡饮食,以免大家饿肚子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