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纪言更多地是相信他自己的第六感,虽然许平敬在里并没有支持过闻奕,后来甚至还站到了对立面,但纪言下意识地觉得,现在有些事情已经不太一样了。
这些事太复杂,他也没有什么头绪,将人交给许平敬之后,纪言就回府写了封信,将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闻奕。
信送了出去,纪言同往日一样,去厨房给纪长谦做饭,结果刚敲开鸡蛋拌了两下他就吐了一通。
他一向对腥味不敏感,知道这是害喜又严重了。他本来准备强行做下去,结果被齐念如发现了,就要将他赶回院子里,不许再做了。
纪言没办法,只好在一边指挥着厨子做了几个菜。
回到院子里之后,纪言又去给纪长谦买了个蓝色的保温杯,往里头泡了速溶奶茶,让人一起送去了国子监里。
保温杯一次性买了还几个,平安、纪父、纪母……几乎人人都有份,每个人的颜色都不太相同,他给自己选了个白色的,闻奕则是黑色的,看起来沉稳一些,也正好和他搭成一对。
中午吃饭的时候,纪言有些想吐,怕影响到纪父纪母,只强忍着吃了一点儿,结果还是被齐念如看了出来。
“都怪我,言言这样,都是随了我,我当时就是害喜很严重。前些日子,我看言言没事,还以为你不用遭这个罪了。”
纪言知道齐念如一直都很担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说:“没事,不是说男人怀孩子只有七个多月吗?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很快就过去了。”
结果齐念如听见这些话更难过了,“还有四个多月呢,真是苦了你了。”
不管纪言怎么哄,齐念如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为此专门去春华院,见了那些宋神医,让他给想想办法。
医书在书城里并不贵,前几天纪言又找了一本给他,这几天他除了每日的把脉,基本上连人都看不见,齐念如找上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头发凌乱但眼睛明亮的糟老头子。
宋伟知道齐念如心疼儿子,也忘了什么师父徒弟了,直接把纪言卖了个干干净净,“师父他不愿意喝药,怎么也不愿意喝。”
“他怎么能不愿意喝药呢!”齐念如吓得不轻,拉着纪言一顿好说歹说。
爷爷从小就是放养,基本上不干涉他的决定,纪言随心所欲的二十多年,突然感受到了来自母亲沉重的爱,一冲动之下就答应了,然后当天都被灌了一碗黑漆漆的保胎药,而且还是宋神医特制加强版。
午休之后,纪言就在书房里给便民店准备漫画,纪平安也在一边拿了张纸有模有样的涂鸦着。纪言一画起画来就忘了时间,知道纪长谦急匆匆跑进来才回过神来。
纪长谦总是很沉稳,哪儿有这样的时候,一时间两个人都被他着急忙慌的模样吓了一跳。纪言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纪长谦就急匆匆问他:“哥,你没事吧!”
纪言被问蒙了,“我能有什么事……”
纪长谦见他好好的,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估计是一路赶回来的,站在一边扶着桌子喘气,头发都被风吹乱了,纪言见他累成这样,赶紧让他坐下,纪平安也主动给二哥倒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