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玄眼里浮现出一丝古怪,“你说魏凤临?前几天他不是还在你那吃饭吗?”

“……”

穆棠风的眼眸一点点睁大,这才想起来,当朝太子……姓魏,名凤临。

之前在江阴,他还看到了凤临手上戴的有雕刻着魏字的戒指,只是当时没有想到……凤临就是魏凤临。

“那是我太失礼了……”穆棠风想起来之前自己还赶人家走,心里有些惭愧。

银玄,“不用担心,他对你挺欣赏的,你们还会再见面的。”

对于穆棠风对魏凤临的崇拜,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跟在魏凤临身边做事,见过那些朝臣对魏凤临的吹捧程度,早就已经麻木了。

银玄牵着他沿着街道边走,走的地方越来越偏,隐约能够看到远处的昙花枝,天色逐渐暗下来,有许多男男女女从他们旁边经过,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夜色一点点暗下来,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亮暗淡去,深蓝色的夜空像是一条缎带,弦月弯弯,周围星辰闪烁,衔着远山洒落一地月光。

到了昙河边缘,一望无际的昙枝微垂着。昙花花苞微微拢着,空气里都是昙花香气,花苞一点点的绽开,白色的一簇簇吐着淡黄色的花蕊,枝叶繁茂,放眼望去都是皎洁的雪色。

穆棠风置身在花丛之中,晚风刮着昙花的香气拂面而来,月光洒了一身,他面容柔和,轻轻碰了一下旁边的一朵昙花花瓣。

“棠棠,看那边。”

不远处的河流边缘,人群各执一盏花灯,里面的烛光燃着,一盏盏落进河里,随着水流向下汇聚在一起,浮向远处天际。

小小的花灯亮着光,上面载着人们的祈愿。

穆棠风怀里还抱着银玄给他买的兔子灯,他走到了河边缘,那里四处卖的都有花灯和烛心红布条的。

红色布条写完放进花灯里,每个花灯里都有一个专门放布条的地方。

银玄给他买了红色布条和炭笔,在一旁想看看穆棠风写什么,穆棠风瞅他一眼,去了另一边,不让他看。

“写的什么不能见人的?”银玄有些想笑。

穆棠风没一会儿就写完了,塞进了兔子花灯里,抱着兔子回他道,“看了就不灵了。”

谢含玉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人你情我浓的在放花灯,目光落在穆棠风手里的兔子花灯上,心里嗤笑一声。在那花灯顺着水流漂下去的时候,他指尖一动,把里面的布条凭空拿了过来。

红色布条握在手里,谢含玉垂着眉眼,他倒要看看,这呆子写的是什么。

一点点的卷开,里面是清秀隽永的字体。

:愿玄丘谢含玉万事顺遂,平安喜乐常欢喜。

谢含玉指尖微缩,心里难言的情绪刚冒出来,就被身上的咒文一点点吞噬,他怔在原地,厌恶阴郁的情绪一点点扩大。

他的身影隐在夜色中,神情晦暗难辨,握着布条一点点的攥紧,然后收了手,把布条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