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越走起了神,开始在系统空间里喊三三一起打牌,不去想这些改变不了的事。

奚越不知道的是,在他低下头的一瞬间,项重山马上看了过来,之前刻意伪装出的漠然立刻土崩瓦解。他看向奚越的眼神十分复杂,但他再也没有移开视线。

和三三打了一会牌之后,奚越再回神的时候,他四肢都已经被吊了起来,整个人已经固定在了树上。

兽人们都已经在生命树前的空地上站的整整齐齐。而项重山默然站在最前方,离奚越不远,垂着眼睛,把玩着手上的一把银色小刀。

气氛显得有些奇怪。兽人们都沉默地站着,但都有一丝蠢蠢欲动的兴奋,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的发生。

奚越正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就听一位兽人族长老对项重山道:“首领,动手吧,把这个罪人的舌头割下来,让他再也不能念出那罪恶的咒语,也再不能蛊惑别人。”

项重山微不可察地一颤,仍旧把玩着手里的刀,一言不发。

奚越一惊,好家伙,感情光把他用抑制魔力的绳索绑住还不够,还想永绝后患,干脆把他舌头也割下来!

这似乎同时也是兽人族一种古老的刑罚,似乎是针对背叛者的处罚。

沉默半晌,项重山抬起头,看了奚越一眼。

即使心里清楚他下不了手,奚越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抖,闭了闭眼。

仿佛被他畏惧的样子刺痛了一般,项重山立刻皱起了眉。他抿了抿唇,转身对兽人族众人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话:“我会让他不再开口的。大家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他说的是“让他不再开口”,而不是“割掉他的舌头”。

兽人们不会违抗首领的话,他们听项重山这么说,便都转身回聚居地。有几个长老明显听出了这其中的区别,眼神复杂地看了项重山几眼,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其他兽人都走光后,只剩下他们二人。项重山似乎松了口气,回过身看着奚越。

他打量奚越半晌,眼神看起来无比冷漠,仿佛在考虑从哪里下刀比较好。气氛冰得吓人,有一瞬间,奚越甚至真的以为他要动手。

看了一会,项重山突然动作起来。他举起手里的刀,平举着在奚越面前展示了一下,然后突然狠狠发力,把刀从中间掰断了。

奚越十分震惊,但并没表现出来。项重山盯着他,漠然道:“你要是还敢再开口,下场就是这样。”

说完,他一秒也没有停留,转身就走了,背影看起来竟然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奚越茫然了半晌,三三忍无可忍,吐槽道:【就这就这就这???这么凶神恶煞地吓你半天,结果最后一个小手指都不舍得动你,就掰断了一把刀???】

奚越:【……】

奚越茫然过后,还有点发愁,这等到行刑放血的时候可怎么整,项重山这怎么看也不像能下得去手的样子。

但奚越知道,如果真的要行刑,来做这件事的一定会是项重山。他绝不可能让其他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