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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孟春处理过同一件事,”句芒忽然问道,“感觉他怎么样?”

“那也不算同一件事,”季春纠正他,“我是碰巧路过。”

“嗯,”句芒应了声,“他怎么样?”

“您是问他这个人还是他的法力?”季春低头,在仲春给的纸上默写下要他背诵的东西,停了许久,才开口,“他太天真了。”

句芒手中同样握着一支笔,默写着和季春同样的内容,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神族博爱,其中各有偏爱,孟夏爱妖,季冬偏仙,唯独孟春是偏爱人的,”季春的语调很轻,几乎听不出什么起伏,“他恐怕是神族中最亲人的一个……但您与我都清楚,人族才是最可怖的。他们天生没有任何法力,魂魄中拥有无限可能。”

“若说妖魔冥界为黑,仙神为白,人界便是六界之中那唯一的一抹灰,”季春在纸面上写下最后一笔,放下笔抬起头,“是黑是白,只在他们一念之间。”

所以天界古神会随时都监控着人界,以防他们做出些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来。

人族总这样,他们想飞,便用蜡糊上羽毛妄图接近太阳;他们想成仙,便自我摸索出一套修炼功法;他们贪心不足,想登上天空,也想钻研陆地。

句芒那页纸一个字都没写,他听完季春的话,在等着他做一个总结。

季春纸面的墨彻底干了后,他才缓缓道:“孟春若是不舍弃那份天真,便什么事也做不成。他迟早会被人族拖下水。”

句芒点点头,道:“仲春和你说的一样。”

过了会儿,他又说:“那此事便不要让他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