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想起了江然的房间。
里面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荣耀的印迹,他也从来不对外提起自己的这段过往。
可分明,他还会弹钢琴,在参加晚会演出,在演唱会,就算是不经意的时候手指也会在窗台或者是沙发上敲动。
檀越怕江然猜出自己的想法,赶紧低下了头,回应道:“我知道的,多谢您关心。”
“你别误会就好。”
江然没有多想就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对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两个人静默着继续对坐吃饭,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江然起身去开门,发现外面是纪文。
“我倒是奇了怪了,还敲门?不是你的个性啊。”江然一边打趣着纪文一边往回走。
气氛突然不再凝重。
纪文心有自知之明,知道檀越也在这儿住着之后就开始敲门进屋,倒是自己身边这个人还跟个没事人一般。
纪文从包里掏出来了一沓纸,递给了檀越,说道:“这是后天参加采访的问题,该怎么回答已经全部写在上面了,你记得叮嘱江然让他背下来,免得到时候忘记了乱答。”
檀越站起来接过了那沓文件,问道:“那天访谈您过去吗?”
纪文知道檀越在问什么,说道:“我当然会去,事都处理完了,那天你表现也很好没有出差错。”
檀越的开心写在脸上,这下又问纪文,“要不要吃一点。”
“不用了,我赶时间过来的,记得好好叫江然背下来。”纪文说完之后又对着江然扬了扬拳头,江然急忙假装重拳了一般往后躲。
纪文来得突然,走得时候檀越的手里多了一份大抵有半个小拇指厚的文件。
“纪文姐说……”
江然随随便便翻了一下文件,问题不仅多,还水,回答还特别的官方。
对着檀越吐了吐舌头。
江然健忘是因为他记东西从来都只记自己想记的东西。
檀越健忘是因为他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只记自己在乎的人和事,现如今,在乎的人要做什么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檀越看着江然穿着一个浴袍,嘴里叼着一个棒棒糖,头发随便拿了个发卡卡住,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打游戏,被翻过一两次的的采访问答失了宠,孤零零的变成了杯垫。
不知道该怎么提醒江然。
于是檀越慢慢走近了江然,轻轻将文件从杯子下面抽出,正准备翻阅的时候,面前倒是先出现了江然的脸。
江然的眉眼轮廓深,有些异国的血统,眼皮上浮现淡淡的粉色。
檀越下意识地往后倾,看着江然靠的越来越近,干脆把文件抬高遮住了自己的脸。
然后手里的文件突然被人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