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的脚步渐渐远去了。
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感这才慢慢从钱子壮心里消散。
他心有余悸地四下看了看,确认那些人不在这儿了,这才一骨碌爬起来,下意识反手摸了摸脑袋,忽然一愣:
方才他是太害怕了,毕竟虽然架没少打,但也就是拳脚,没用上过这种堪称凶器的东西。而且那一瓶子砸下来,确实疼得他一懵,常识让他知道瓶子被砸破了,那些碎片必然会划破他头皮甚至脸和脖子。
他摸上去都做好了摸到一手黏糊糊血液的准备。
然而——非常清爽。
钱子壮木愣愣地把自己脑袋和脖子脸整个摸了一遍,发现居然完好无损,而这会儿方才被砸那一下子的痛也已经慢慢消散。他感受了一下整个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什么眩晕恶心之类脑震荡的反应也没有。
‘奇了……’
钱子壮惊愕地喃喃道。
他不可思议感受着自己身上几乎没有什么痛楚的健康状态,将自己差不多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摸到衣服兜里时却忽然一顿——
他右边口袋里本来空空荡荡,只有出门时母亲强行塞了一张黄色的符。
而这会儿,他没有摸到什么符,只摸到了一手还带着烧灼过似的温热的余烬……
这一刻,饶是从来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钱子壮,也忽然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敬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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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子壮心里如何震撼、如何因为这次的遭遇暗下决心不再混迹在危险边缘不提,另一边徐云笈在青年旅社里打坐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感觉了一下,内腑伤势倒也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动用较多灵力还是会有一种牵扯的痛感。
想要彻底治愈,还是要炼一些丹药。
药材都在他芥子空间,可是丹炉却非得赚钱定制不可。材料也最好是玄门特有的材料。
他掐指算了一下,果然,还是有预感今日的财运在老街。而且也能感到一丝模模糊糊的预感,只怕今天遇上的事情,能够带给他一些玄门线索。
徐云笈于是还是去了老街,到了昨日待着的地方。
那个算命的骗子赵根已经到了,正跟对过卖手机壳的小哥吹牛逼:“……你不知道,昨天那位邱强邱老板,是个包工头,家里可有钱,在东头那一片村子很有名,几乎所有房子都是他的施工队建的!这么个人物,看到我做法事,当时就对我崇拜有加……我走那一趟,也就三个多小时功夫,你知道赚了多少吗?”
他伸出一只巴掌,得意洋洋:“五万!”
徐云笈这会儿照旧把那张“破煞解惑”的纸铺开摊在一边的石墩上,动静让赵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