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述心下诧异:他本以为这赵定平对施栎无意的,春猎时候施栎哭着扑过来,让他越发深信赵定平应是回绝施栎了。
“来干什么?”施述说,“家妹不愁嫁的。”
“犯不着您来操闲心。”
赵定平连忙道:“我是来送她个物什,她若是看见,便会知晓我的心意了。”
说着便递了一木匣子来,施述掀开一看,是把不多得的雁翎短刀。
施述心下有了思量,只面上客气着想送客:“赵大人请回吧,我定会带到家妹手上。”
顿了顿又续声道:“家妹定力差,性子也多变。如今她什么念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时才是四月中旬的时候,离现下已然过了将近俩月了。
赵定平每每想着,却觉得不该再去多问的,万一最后其实是他自作多情,去多送了一把根本没人稀罕的刀呢?
毕竟施栎这小姑娘,已然是一个惯犯了,撩拨的人数不胜数,换地却是实在太勤了。他又凭什么去认定,施栎对他就真的是实打实的呢?
已然是被腻味的了,便不要再去自寻没趣,只会徒劳地惹人厌烦罢了。赵定平无数次地这般劝诫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过来想要个说法。
赵定平全都跟施栎坦白了:“我来过施府上的,将雁翎短刀给了施述,施述当时应允带给你的。”
施栎霎时恍惚:“送给我干什么?”
“我曾与施姑娘说过的。”赵定平低头看她,“有位美娇娥,想让她拿来护身。”
施栎像是想通了,声音竟都打着颤:“你是……她是……”
“她是你。”赵定平叹气,“我心上人是你。”
“纵然知道你未必有几分真心,却还是总不由自主地想到你。你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罢了,我却总是不聪明地去上了你的当。”
赵定平觉着此番话说完,实在是太过耗他力气了,他像是全身都泄了劲一般,再也不想在此多留了。
赵定平转身欲走,衣摆却叫人纠扯住了。他回眼去望,竟是施栎的指尖莹润白净。
施栎咬唇说道:“我不知道这回事儿。”
她的话音软软糯糯的,让赵定平霎时垮了心肠。
施栎接着道:“兴许是哥哥太忙,就把这个给忘记了。”
这个解释不仅牵强,信服度还的确很低,可也能给俩人个台阶下。
赵定平看向施栎,眼底仍闪烁着不确定:“那施姑娘……如何想的?”
“这个……”施栎羞赧着,“我是愿意的。”